第10章 这是求我回府?[第1页/共2页]
雨声凿凿,清酒入喉,心中防备也在醉意中略略撤去,樵夫自嘲般轻笑一声,“我?想做的事情太多了,可眼下却连这该死的城墙都进不去……”
“她真是这么说的?”
不知不觉,雨已经停了,氛围像洗净普通,山间缭绕着红色雾气,如坠瑶池。
安遥却没给她这个面子,淡淡道:“庄嬷嬷,您没瞥见我受伤了吗?是你交差要紧,还是找个大夫给我治伤要紧?”
见安遥直直望向本身,他才发觉方才讲错,忙憨笑粉饰,“哦,我是要去城里看望三舅,可身上牙牌丢了,进不了城门。”
樵夫顿时了然,立即将人放下,他眸光微黯,虽早已猜到对方不是平常丫头,却没想到她已经嫁人了。
“是,奴婢一字未改,四少夫人就是这么说的。”
见安遥只喝汤,不说话,庄嬷嬷赶快怒斥起那管事婆子来,对方一听,扑通跪在地上,连连赔罪。
安遥细品着鸡汤,看着面前能屈能伸的庄嬷嬷,悠悠道:“你不会觉得我是在借机难堪方才阿谁婆子吧?呵,如何管束她是你的事,与我甚么时候回府并无干系。庄嬷嬷,若你是我,会如许归去吗?归去后这府中之人会如何看我?召之即来,挥之即去的四少夫人又该如安在府中安身呢?”
见对方神采迷惑,她又微微靠近,小鹿般的双眼专注而澄彻,“此事一定能成,但若成了,你不必问我如何做到,我也不问你进城后去哪儿,好吗?”
樵夫从腰间取出一个羊皮水袋,“酒,喝吗?”安遥点头回绝,对方也没客气,拎着酒袋朝洞口走去,不一会儿,竟朝着洞外的雨帘跪了下去!他将酒从左至右倾洒在地,循环了三次……好久,才重新倚回石阶之上,将余酒一股脑地倒入喉中。
听着门外打板子的惨叫声,庄嬷嬷又问:“少夫人,这下能够跟我归去了吧?”
来人公然是婵儿,另有庄嬷嬷和那帮庄子里的人,再转头,山林空荡,烟雾迷蒙,那樵夫早已没了踪迹。
定南侯府,梧桐苑,时至深夜还是灯火透明。
“四少夫人,都是老奴不好,听岔了上头的旨意,夫人已经惩罚过我了,还让我来这儿负荆请罪,接您归去,府中已经为您备好了拂尘饭,我们这就解缆吧!”庄嬷嬷笑容盈盈,跟凌晨的确判若两人。
本朝实施一人一牙牌制,凭牌出入城门,牙牌由罕见兽骨制成,采取了官窑最早进的印刻工艺,特别是上面的点翠,不但工序庞大,并且质料稀缺,很难仿造,无牌冒然入城者将被冠以通谍罪,抓入刑狱司中鞠问。
安遥本想本身走下山,可下过雨的路更加泥泞难行,樵夫见她脚伤未愈,走得艰巨,便再次背上了她。
此人衣衫陈旧,却不迷恋玉钗,看似自在,却又缭绕着解不开的浓愁……可萍水相逢,也无需对相互的畴昔刨根问底,安遥用长棍拨弄着火苗,想了想,问:“那你呢,有甚么想做的事情吗?”
婵儿刚送走大夫,端了碗热腾腾的鸡汤出去,见此景象新仇宿恨齐涌心头,将调子拉得老高,“庄嬷嬷,刚包扎好脚,好歹也得让四少夫人喝口热乎汤,歇息一下吧。一天没吃东西了,还淋着雨上山捡柴,好人都得饿坏,更别说大病初愈之人了。”婵儿本来还带着笑意,可越说越气,忍不住黑脸瞟向那管事婆子。
庄嬷嬷谨慎摸索道:“少夫人,我们出发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