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二章 云收雾散[第2页/共2页]

顾寒清瞳孔一紧，只觉这番话听来固然波澜不惊，却俄然让人感觉非常沉重。

莅安侯赵信之，赵皇后长兄，当朝国舅。

彼时屋内茗香幽浮，窗外竹叶新霜。

“人生苦短，还是随心所欲些好，那么当真，但是会累的。”

赵信之提起茶壶给顾寒清斟上热茶，氤氲环绕之间，恍惚了他脸上的神采。

而程金枝则按耐不住心中的焦心，法度严峻地在一旁踱来踱去，就差直接冲进府里向赵信之要人了。

“顾某一贯都不喜好去试想假定性的题目。”顾寒清轻抿唇角，“何况赵侯爷看起来，也不像是那么儿戏的人。”

“看来顾少主的心机并不在棋盘上。”

赵信之闻言抬起视线，唇角溢出一丝如有似无的笑意：“那如果我说，顾少主如果赢了这盘棋，我就放你分开，少主是否就会尽力以赴呢？”

“老爷，燕王殿下到访。”

但众所周知，他早已于多年前就退出朝堂纷争，现在脾气闲散，不问世事，只是挂个虚衔清闲度日。

但是没有了功名利禄缠身的喧哗与浮华，倒也乐得悠然安闲。

顾寒清见状也跟着起家，徐行走到了赵信之的旁侧。

“少主错了。”赵信之的视野还是落在窗外，“这人间万事万物，芸芸众生，统统的运气都是必定的。非人力能够窜改。”

“我晓得少主你想说甚么。”

但赵信之并没有直接答复他的题目，而是不疾不徐地振衣而起，走到光影班驳的轩窗边轻叹了一口气。

这大抵就是运气最残暴，也是最让人无法的处所吧？

赵信之神采安闲地打断顾寒清的话，毫不避讳道，“少主是想问我，为何此次却要帮太子助纣为虐，对吗？”

“既然有人来接少主，那老夫就不送了。”

“实在启事没有顾少主想的那么庞大。”赵信之伸展眉宇，不紧不慢道，“我这个外甥固然罪孽深重，但他既然找上门来，我作为娘舅，天然不能坐视不睬。”

“是赵侯爷棋术高绝，顾某只能甘拜下风。”顾寒平淡淡一哂，看着那颗截断本身后路的黑子，眸色深重，“何况就算顾某赢了这一局，赵侯爷也不会放我走，不是吗？”

“如果有赵侯在身边指导一二，想必太子就能避开那些沟壑。”

可他想出言辩驳，又找不出任何能够有力回击的来由。

她说着正欲冲上前去，但是才刚迈出两步，却俄然猛得刹住了脚根，目光呆滞。

他的目光还是逗留在这盘胜负已分的棋局上，并没有昂首去看对座面沉似水的顾寒清。

“诶，有人来了。”

顾寒清眉间一颤，明显从赵信之的话入耳出了几分动容之意，但他还是谨慎地压下起心中起伏的波纹，神采平和地摸索道：“那不知赵侯爷想要实施的，是何种待客之道？”

顾寒清听闻此话，捧着茶蛊的手不由微微一颤：“顾某不敢。”

“燕王殿下能找到我这里来，还真是让人佩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