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.第八章[第1页/共4页]
目睹长棍落地,熊孝义虽悻悻黑着脸,却也磊落抱拳,算是认负。
云烈眸色古怪地滞了滞,生硬点头。
这笔钱他也会记下来,将来必然还。
看似即将力竭的云烈俄然跃身而起,腾空一脚踹飞了熊孝义手中的长棍。
云烈不安闲地清了清嗓子,敏捷接过那张巾子,略显卤莽地挡住了本身大半头脸,就留个下巴露在外头。
“殿、殿下请。”罗翠微双颊滚烫如沸,讪讪将巾子从他脸上拿开,假装无事地重新递到他手里。
熊孝义很委曲:“我原也是要问的,只是你先声夺人,俄然衬得我品德不好似的。”
偶尔此中一方稍露马脚,场边的旁观者们就跟着提心吊胆地皱紧了脸;待危急消弭,大师又忍不住一起松口大气。
这话倒不是她阿谀。虽说云烈不感染朝中之事,在几个已开府的皇子皇女中不大起眼,可临川军戍边有功又从不扰民,在百姓中还是很有些刚正隽誉的。
满桌子有酒有肉的丰厚风景让熊孝义一扫本日败北的颓废,吃相豪放地与罗翠微热络扳谈起来。
“他们就是瞎起哄的,你跟着凑甚么热烈,”云烈惊奇地顿了顿,有些困扰地挥挥手,“待会儿让他们把你先前那张银票也还你。”
罗翠微看得发笑,感觉这些儿郎非常风趣,暗里相处如此热烈、鲁直却又新鲜,并不是她本来觉得的那般古板沉闷。
她觉得他是特地过来收钱的吗?
罗翠藐小小抿下一口汤后,才抬眼笑答:“哪能呢?我但是言而有信的。不过家里遇着点小事,上午我忙着找人去了。”
“甚么事?”
这个部族不事农耕,数百年来都以游牧及滋扰劫夺大缙边疆为生,对攻城侵地之事毫无兴趣,老是仗着兵强马壮,三不五时冲过边疆打上门来,打赢后就盯着财帛、粮草、女人一通抢,完了调转马头往回跑;如果打输,就白手往回跑。
罗翠微并不习武,对这类临川居特有的“民风”一无所知,只能茫然望着场中那两个不知多大仇的男人,深深深思本身对云烈与熊孝义之间的友情是否有甚么曲解。
罗翠微连连摆手婉拒:“多谢熊参将仗义!可杀鸡哪用得着牛刀?不过一点小小的贩子纷争,你若一拳揍他脸上,反倒替他贴金了;如果再被旁人晓得,没的跌了昭王府的份。”
见他眸中渐起了悦色,罗翠微顺势从袖袋中又取出一张银票来,恭敬奉上:“愿赌伏输,请殿下笑纳。”
倒是云烈不咸不淡地挑了眉梢,沉嗓低哼道:“若连经验个地痞地痞都能落下把柄被人看笑话,那昭王府才真成了个笑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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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烈俄然出声,不但罗翠微惊奇,连心大的熊孝义都忍不住古怪侧目。
即便她筹算与昭王府“狼狈为奸”做笔买卖,那也是“借道临川”如许的大事;比拟之下,经验个游手好闲的张文平的确不值一提,她半点没想过将昭王府裹进这类小破事。
她的话仿佛有些事理,熊孝义噎了噎,旋即有些沮丧。
“我还当你本日不来了呢!”
“你那甚么眼神?”云烈不好冲罗翠微太凶,只能转头找熊孝义费事,“吃人嘴短,听到人家家里有事都不问一句,还是人吗?”
云烈在心中暗斥这些家伙瞎混闹,蹙眉道:“那你这算是……强颜欢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