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第六章[第3页/共4页]
罗翠微使了个眼色,那两名家仆当即齐齐抬脚,竟将门给踹开了。
“罗家大女人实在是个痛快人。”掌柜娘子看了看银票上的数额,眉开眼笑地点点头,指了指二楼某一间雅阁。
聆音楼的掌柜娘子夙来是个长袖善舞的,抬目睹罗翠微带着两名家仆进了门来,忙笑着迎上前去:“今儿吹甚么风?罗大女人但是好久没有……”
“这罗风鸣如何越活越归去了?都多大小我了,在外打了一架就怕得不敢回家?甚么出息!”罗翠微面上浮起愠色。
“二姨如何了?表哥又如何了?家里是没给你钱还是没给你骨头?打就打了,该报歉报歉,该赔钱赔钱,人家要打要骂你受着就是了,有甚么好躲的?!”
目睹罗翠微伸手来扶,卓家二姨抽泣着搭了她的手站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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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罗淮受伤后,罗翠微在究竟上就成了罗家的主心骨。本来站在门口的罗守兴见她出了轿,忙趋步上来,满面焦灼。
而雅阁里的罗风鸣更是呆若木鸡。
“别人呢?返来了吗?”见罗守兴点头,罗翠微蹙眉,“他是没钱交罚,被京兆府收监了?”
这几年罗淮养伤不大出面理事,卓家人仗着卓愉性子软,在她面前的言行比畴前张狂很多。平常无事时都能找些茬到罗家来打打秋风,何况本日确是罗风鸣当街殴打了张文平,卓家二姨天然闹得理直气壮。
“聆音楼”在南惠坊已耸峙近百年,在此地浩繁的酒楼中也是“资格深厚”的老字号,常日里迎来送往的达官朱紫乃至王公贵族不知凡几,渐就成了京中大小动静堆积之所。
罗翠微见状,气不打一处来,几步畴昔拎起桌上一个酒坛子就泼他满脸。
“不是,他打的人是张家那位表少爷……”罗守兴望着罗翠微长叹一声,弥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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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孝义道:“已交代他们循线再往下查查,最多不出三五日就该有端倪了。”
罗翠微抬脚出来,外头的两名家仆立即将门重新拉上。
这谁啊?!
罗守兴苦笑:“已交了罚,不过风鸣少爷约莫是怕挨骂,这会儿还在南惠坊没返来呢。”
张文平的父亲过世已十余年,他母亲凭着京郊几亩薄田单独带大他,自少不得娇惯些。
罗守兴在罗宅管事多年,大师都尊称他一声“守兴叔”。
既京兆府抓的是罗风鸣,可见他是主责那一方,想来并未亏损,罗翠微倒也不如何担忧。
聆音楼的雅阁地上都铺了厚厚的绒毯,酒坛子落地只砸起闷闷的声响。
那间雅阁的雕花门扉被人从里头闩了,罗家家仆叩了叩,里头传来罗风鸣微醺的声音:“谁啊?”
就说眼下,罗家最首要的北线商路被黄家卡得死死的,罗翠微甘愿本身寒舍脸面出去驰驱折腰,也不准谁在罗淮面前提半个字难处,足见她对自家父亲有多保护。
因着卓愉的干系,罗家与张家也算表亲。虽两家常日来往未几,可逢年过节还是少不得情面走动,罗家姐弟三人见着张文平,也客客气气叫一张扬家表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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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戋戋一个张文平,就值当你亲身脱手还被京兆府尹抓个现行?末端连本身善后都不敢!”大颗的泪水从罗翠微眼中滚落,她抬脚往他腿上一踹,将他推得远些,“别叫姐了,没你这类破弟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