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新年[第2页/共2页]

赵姥姥是赵姨娘的娘，固然不是她和姐姐的亲祖母，可她们都随了哥哥，以姥姥相称。

赵姥姥就是赵姨娘的母亲，当初周氏将赵姥姥接到了殷府，分炊后，人也一起搬了过来。

赵姥姥沉吟半晌，浑浊的眸子转了转，抬起尽是皱纹的手抚了下斑白的发丝。

“哥哥，内里下着大雪，地滑，还是别出去了。”

出门没走出几步，殷雅璇小跑着追了出去，嘴上喊着：“等一下！”

“或许是我老了，耳力不可听岔了。”赵姥姥双手握在一起，紧紧握着，还不住地颤抖。

眼睛看不见的人，耳朵常常更活络些，她和赵姥姥说着话，赵姥姥俄然左耳往窗外那边靠了靠，仿佛闻声了甚么声音。

“赵姥姥，我给你剥个果子吧。”殷雅璇将果子剥了皮，递到赵姥姥手中。

“赵姥姥，如何了？”因着夏季酷寒，加上内里又下着雪，屋里烧着炭，窗户便关着。

不知赵姥姥想起了甚么，俄然之间变得如此。

一阵烟花以后，天空中不知怎的俄然多出来一片光，像是流星般，划出一道标致的弧线，随即便落到了地上。

“早去早回，返来一起守岁。”

“行了，你去歇着吧，如果无聊，就去找迟女人玩儿去。”周氏见小女儿在厨房门口干看着无事可做，就让她本身找点儿乐子。

“好，感谢璇儿。”赵姥姥笑着吃了一个，又问：“璇儿如何反面你姐姐一处去？”

殷雅璇看着烟花，刺眼的光芒转眼即逝。

“璇儿，你听没听到甚么声音？”

赵姥姥用力眨了眨浮泛地双眼，在一片乌黑中笑了笑，“璇儿，姥姥没事儿，你去看看，饺子包好了没有啊。”

她在惊骇。

内里不断的爆仗声，屋中炭火时不时崩一下，厨房里一家人的谈笑声，赵姥姥问的，恐怕不是这些。

“内里家家户户都在放爆仗呢，听着可热烈。”殷雅璇说着，见赵姥姥又向窗边靠了靠，不由迷惑地看向窗外。

赵姥姥眼盲，每次瞥见赵姥姥，殷雅璇都会想起安娘，也不晓得安娘现在在那边？应当是在故乡吧，但安娘故乡仿佛也没甚么亲人了，不晓得这个年，安娘和谁一起过。

想起旧事，赵姥姥身子一抖，彼时她另有一双健全的眼睛，她亲眼目睹过蛮夷人的残暴，他们见了人就杀，见了财就抢，见了屋子就烧。

“赵姥姥？”殷雅璇看出了赵姥姥的不对劲，双手握住了赵姥姥的，柔声问。

走出房间外，殷雅璇昂首望着天，看向了北方。

殷雅璇出来时仓猝，没来得及披见衣服，只穿戴小袄就跑出来了，站的久了真的感遭到彻骨的冷意。

她俄然瞪大了眼睛，漾了水的眸子中，倒映出金黄色的一点。

“如何会嫌烦呢，姥姥高兴还来不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