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4章 连城诀(42)[第3页/共5页]

戚芳感到一阵惊骇：“是了，公公得了离魂症。传闻生了这病的，睡梦中会起家行走做事。有人不穿衣服在屋顶行走，有人乃至会杀人放火，醒转以后却全无所知。”

俄然之间，她想到了桃红在破祠堂外说的那句话来：“老爷半夜半夜起来砌墙！”但是万震山这行动决不是在砌墙，如果说跟墙头有甚么干系，那是在拆墙洞。

屋里灯火已熄，却传出一阵阵奇特的声音来，“嘿，嘿，嘿！”仿佛有人在大吃力量的做甚么辛苦劳作。戚芳甚觉奇特，本已到了口边的一句“公公”又缩了归去，从窗缝中向房内张去。当时月光斜照，透过窗纸，映进房中，只见万震山仰卧在床，双手缓缓的向空中力推，双眼却紧紧闭着。

第十一回

戚芳回到房中，只听得万圭不住嗟叹，显是蝎毒又发作起来。她坐在床边，深思：“他毒害狄师哥，手腕卑鄙之极，但是大错已经铸成，又有甚么体例？那是师哥命苦，也是我命苦。他这几年来待我很好，我是嫁鸡随鸡，这一辈子老是跟着他做伉俪了。吴坎这狗贼这般可爱，如何夺到他的解药才好？”见万圭容色蕉萃，双目深陷，心想：“三哥伤重，若跟他说了，他一怒之下去跟吴坎冒死，只要把事儿弄糟。”

万震山叮嘱戚芳，千万不成将剑谱得而复失之事跟师兄弟们提起。戚芳满口答允。这些年来，她越来更加觉到，万门师父门徒与师兄弟之间，大师各有各的筹算，你防着我，我防着你。

万圭叫道：“爹！”声音显得甚是痛苦。万震山叫道：“如何？”万圭道：“你儿媳妇……儿媳妇盗我们这本剑谱，本来是为了……”说到这里，声音发颤。万震山道：“为了谁？”万圭道：“本来……是为了吴坎这狗贼！”

天气渐黑，戚芳胡乱吃了晚餐，安设女儿睡了，想来想去，只要去奉告公公，猜想他老谋深算，必有良策。这件事不能让丈夫晓得，要等他熟睡了，再去跟公公说。戚芳和衣躺在万圭脚边。这几日来奉侍丈夫，她始终衣不解带，没好好睡过一晚。直比及万圭鼻息沉酣，她悄悄起来，下得楼去，来到万震山屋外。

万圭道：“那淫妇恋奸情热，等不到半夜天，早就出去了，这会儿……这会儿……”说着牙齿咬得格格直响。万震山道：“那么我们马上便去。你拿好了剑，可先别脱手，等我斩断他二人的手足，再由你亲手取这双狗男女的性命。”

万氏父子明显见到戚芳将书放入抽屉，追敌之时，始终没分开过她，当然不是她做的手脚。定是仇敌施了“调虎离山”之计，盗去了剑谱！

小女孩大喜，只道妈妈要玩个风趣游戏，拍掌笑道：“好，好！”戚芳道：“可别让爷爷和爹爹晓得，也别跟他们说！”小女孩道：“空心菜不说，空心菜不说！”

戚芳心中本在担惊，俄然见他闪了出来讲这几句话，一颗心跳得更是短长，啐道：“没好死的，狗胆量这么大，连命也不要了？”吴坎涎着脸道：“我为你送了性命，当真是心甘甘心。师嫂，你要不要解药？”戚芳咬着牙齿，左手伸入怀中，握住匕首的柄，便想出其不料的拔出匕首，给他一下子，将解药夺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