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伊斯雷尔·汉兹[第1页/共5页]
“船长,”伊斯雷尔终究开口了,脸上带着让人感到不舒畅的笑容,“我的老朋友奥布赖恩就在那边的地上躺着,要我说,你还是把他丢到船外去吧。这实在没甚么大不了的,固然是我亲手成果了他,但我也没感觉知己上有甚么不安。我只是感觉,任由他躺在那边,老是很碍眼,不是吗?”
汉兹仍像我分开他时那样老诚恳实地躺着,尽力把满身缩成一团,眼皮没精打采地耷拉着,仿佛衰弱得怕见阳光似的。不过,当我走到他跟前时,他还是抬开端瞧了我一眼,用谙练的行动砸去瓶颈,按例说了一声“万事顺意”,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。然后,他又重新躺好,取出一条烟草,让我切下一小块给他嚼。
他看到我有躲闪的企图,也停了下来。有一阵子他佯装要从这边或者那边兜过来抓我,我就呼应地一下躲向左边,一下躲向右边。在故乡黑山湾时,我常常在岩石旁做这类游戏,但是,当时当然不像现在如许惊心动魄。但是,正像我说的,这说到底也是一种小孩子的把戏,我想我毫不会输给一个腿上受了伤的老海员。很快,我规复了勇气,开端策画着如何打败伊斯雷尔。我确信本身能够同他周旋很长时候,但不晓得如何才气终究逃生。
“我可搬不动他,再说我也不肯意干这类事。照我说,就让他在那儿待着吧,没甚么大不了的。”我答道。
“那再简朴不过了,”他答道,“你在涨潮时拉一条缆绳到那边岸上去,把绳索绕在一棵充足坚毅的大树上,再拉返来绕在绞盘上,然后就甚么都不消做,尽管躺下来等涨潮。比及水涨船高,大伙儿再一起拉绳索,船就会像个美人似的扭扭捏捏地挪动起来。重视,孩子,筹办好了。现在我们已经靠近沙岸,船走得太快了。向右一点儿―对―一向往前走―右舵―再向右―一向往前走―一向往前走!”
“这可真是艘不吉利的船,‘伊斯帕尼奥拉’号不吉利,吉姆,”他眨了眨眼睛,持续说道,“你瞧,这艘船上死了多少人!自从我们分开布里斯托尔以来,多少不利的海员送了命!在这之前,我可向来没碰到过这类事。就说这个奥布赖恩吧,他不是也死了?吉姆,我大字不识几个,而你是个能读会算的小家伙,那么,你可否直截了本地奉告我―一小我死了,他就如许完了吗?还是再有来世?”
俄然,“伊斯帕尼奥拉”号猛地一震,摇摇摆晃冲上了浅滩。船底擦到了沙地,船身敏捷向左舷倾斜,直到船面呈45°竖了起来。在这类环境下,一下子从排水孔涌出去约莫一百加仑的水,积聚在船面和舷墙之间,构成了一个很小的水池。
汉兹固然受伤了,但他的行动出乎料想地快,令我大感震惊。他斑白的头发庞杂地披垂着,脸因气急废弛而涨得通红。我没偶然候再去试第二把手枪,究竟上,我也不想试,因为我晓得十有八九也是打不响的。对于当前的情势,有一点我看得很清楚,那就是我不能一味地让步,不然他将很快把我逼到船头上去,正如他方才几近把我逼到船艉一样。一旦被他逼到角落,他那把沾满鲜血的短剑就会很轻易刺中我,而那把九或十英寸的钢刃将是我此生尝到的最后一种滋味。我绷紧了神经,抱住又高又粗的主桅同他对峙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