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玉节虎符[第1页/共4页]

安东卫那头，顺手札送来了一面虎符。他翻开盒子看，铜鎏金的大要因为年代长远，已经模糊泛出青光。他把那块左符握在掌内心，第二步就是弄到天子手里的右符，两符相合，不但归降的贵州军，半个大邺的人马也能任他随便调剂。

半晌才一笑，笑容挂在唇角，眼风却如利剑，摧枯拉朽，透体而过。

她是公主，又和大部分公主不一样，别人在研讨绣样针脚的时候，她却懂兵法，识虎符。

“是额涅那里做得不好，惹你不痛快了？这程子你都不肯意理我，我真有些悲伤了。”

婉婉也没当回事，在她看来她能做的都做了，孩子有孩子的设法，不肯和她交心，她也不好逼迫。

她一瞬竟那么惊骇，实在她的确有防备，这是她的本能，按捺不住。她心头突突地跳，勉强定了定神，把东西又放归去。检点再三没有马脚了，方仓促回到隆恩楼里。

她又有些游移了，“恐怕大爷他们要过府来拜年，我们走了，不大像话。”

她站在风口里，轻浮的寝衣随风起伏。他上前把她拉了返来，“还鄙人呢，早上起来再看不迟。”

灯下的脸，浮起不带豪情的嘲笑。如果本来因为爱情混合了他的志向，现在却空前的了了。他爱婉婉，就要给她万人之上的安宁，长公主的头衔当然崇高，遗憾的是天子疯颠。如果天子换人来做，那她就能无惊无惧，再也不受任何人钳制了。

婉婉现在对她们倒没甚么顾忌，她信得过良时，如果他有那份心，她不在的三年里，早就让她们重回藩王府了。太妃的话也没错儿，庶福晋虽上不得台面，容不容她返来，倒是她作为长公主和嫡福晋的风采。旁观者太多了，好些人光靠一张嘴，就能致人死地。何不把事儿办美满了，免得留下话把儿，让那些嚼蛆鬼说嘴。

到底还是孩子，模样局促又拘束。婉婉真是个称职的好母亲，让他坐，温声对他说：“人大了都要娶媳妇儿，这类事情没甚么可骇羞的。我和你阿玛都挺欢畅，盼着你给宇文家开枝散叶。通房本就是服侍你的，干放着不动，我们倒要焦急了。你奶奶不在，这些话只要我同你说了，非论你长到多大，在我们眼里都是孩子。孩子和父母之间有甚么可不美意义的，你在外办差，遇见了那么多的人和事，面嫩成如许，可如何给你阿玛分忧？”

良时自小管束严，澜舟澜亭哥儿俩四更就要起床读书，他当时候也一样。年纪小起不来，精奇嬷嬷在床前站着，戒尺敲床架子，敲得邦邦响。怕挨家法就得从速起来，这么多年养成的风俗，时候一到就醒，比阿谁西洋自鸣钟还要精准。

她永久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人，想得太多了，必放心机沉重。

他一心为着她，她内心都晓得。不过端方是端方，情面是情面，塔喇氏当然无关紧急，澜舟和新媳妇跟前要交代得畴昔。孩子不声不响的，终归惦记他亲娘。还是把人接返来，大师喜喜兴兴的，多好。何况她也有苦衷，趋前身子偎在他怀里，拨弄着他的指尖说：“两个儿子……太少了。我的身子不争气，怕迟误了你……”

他说好，“给额涅请过了安，我就让人套车。”

快过年了，庄子上的节礼都奉上来了，本年因她在，各衙门另有东西托他转呈。他把那些香扇、湖笔之类的物件都送到她面前，没说两句又要走，婉婉抢先叫住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