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燕约莺期[第2页/共5页]

他掸了掸衣袍，“早早儿学好了本领，十三岁便能够直接结婚了。”然后再也不听他抗议，落拓而慵懒地踱进了银安殿。

良时不豫，“这会儿如何称呼她长公主了？叫额涅不是叫得挺欢吗？”

“明儿在府里挑一挑，看哪个扎眼，收房吧。”

固然说得很在理，但澜舟还是瞪了他一眼，“毕竟新婚，睡懒觉也是该当的。”

她双手端住他的脸，大袖落到肘弯，细细的臂膀，有些伶仃的模样。他的眉心有极淡的悬针，是忧愁过火了。她的手指在上面抚了又抚，想把它抻开、熨平。视野在他脸上巡查，最后一笑，“你真都雅。”

他唔了声，“静观其变。”

良时说：“我们家老太太，一贯这么不拘末节，以是底下孩子们都恋慕她。”

澜舟道：“南苑各处相加，约莫有二十万。”

红漆盘里并排放着两面玉牌，太妃挑了一面，替她佩在衣衿上，“这是高僧开过光的，能保安然，你们一人一块儿，还能早生贵子。我不是催你，大婚有程子了，如果瞧他好，就赏他脸子吧！当真说，先前有三个庶福晋，都不是要紧人儿，我内心认定的媳妇只要你一个。你们着花成果了，我就是下去，也能见他阿玛了。”

他笑了笑，“额涅不是那么拘礼的人，你也不必盛装。居家过日子，随便些的好。”一面说，一面退出了隆恩楼。

澜亭说：“都小几个月了，还新婚呢？”

住在一起两日，他没有越雷池半步，这点倒是很知心的。他总说不急，她太年青，怕吓着她，要等她做好筹办，大抵才会真正在一起。

他轻飘飘乜了他一眼，“别在这儿散德行了，你也大了，不能老粘着她，该干甚么干甚么去吧。”

除了大婚那天糊得分不清鼻子眼睛的盛饰，他没见过她涂脂抹粉的模样。她悄悄抿了抿唇，内疚地低下头，“我今儿擦了口脂。”

这孩子，小小的年纪，野心却不小。他垂眼看他，“一旦脱手，就是巨轮推动，再也停不下来了，若没有十成的掌控，不能轻举妄动。我问你，我们有多少人马？”

婉婉很无法，“前两次我在他面前穿得那么少，他也没把我如何样，他的定力太好了，也能够是我不敷美艳。”

从小到大听话顺服的孩子，有朝一日和你抬起杠来，的确让人懊丧。良时问：“你本年多大？”

澜舟说：“儿子八岁，端五就满九岁了。”

澜舟笑道：“幸亏离烂也不远了，北边拖欠着戍边将士的军饷，已经两三年了。粮草完善，官兵们只好上老百姓那头征粮，弄得怨声载道，民不聊生。两百万人马，实际能用的半数不到，我们一动，连路有人呼应，攻入北京指日可待。”

这么超前的决定，让做儿子的目瞪口呆，“祁人十三岁才……”

过跨院，澜舟在垂花门上候着，见了他忙迎上来，双手奉上一封手札，“五叔把都城四周的兵力都摸清了，这回谈谨出征，从西山抽调了十万兵马，五军、三千、神机三大营各六万，京军仍有四十八卫，及天子亲军十二卫，共八十万人。”

他却没放在心上，“皇上要不了多久就会立新后，大喜一冲，谁还计算上个皇后是甚么时候死的。只不过我和她临时还没圆房，额涅要抱孙子，怕是得再等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