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章[第3页/共4页]

“你娘她……”翟兰叶抬首望向他，目光带着心疼，“你必然很难过吧？”

他安抚着她，目光跟动手渐渐滑下，慢条斯理地撩起些许她的裙摆，打量着她如玉雕的双足……

“我在都城也常吃。”他又道。

翟兰叶羞怯而局促地缩了缩脚，却反而被他握住。初东风寒，足踝暴露在外，冻得冰冷，而他的手带着某种奇特的热度，刹时让她打了个激灵。

第四十四章

船夫结结巴巴道：“小人、小人也不晓得，能够是撞着甚么了。”

“是、是、是。”

周遭复答复初始的喧闹，安静地像是甚么都没产生过。

翟兰叶曲膝坐在玄狐皮上，用裙子把粉足规端方矩地掩起来，然后害羞带怯地垂目而坐。

“这些年，我、我……我一向等着您……”翟兰叶双目极力睁大，也不敢眨眼，却还是没法禁止眼泪成串成串地落下来，“我内心只想着您，您的叮咛我向来没有违背过。”

“你坐下来，我们俩说说话。”男人也不恼，指着狐裘低声道。

究竟是人是鬼？！她倒吸一口寒气，顾不很多想，挥刀就往水中劈砍，水花哗哗溅了她一身，倒是刀刀落空，水面之下仿佛并无任何实体，只要纠胶葛缠的长发。

船头处有水花溅开的声音，高庆缓慢地转头，方才还在船头的那名锦衣卫已经消逝地无影无踪……

“是兰叶无能。”

“我晓得，你一向都很好。你见过陆绎了吧？感觉他为人如何？”

船夫不敢违逆，加快手中的行动，船桨哗哗地激起水花无数。船缓慢地向前驶去，却不料才半晌工夫，只听得“咚”得一声，船身大震，像是在水底撞上了甚么硬物。

今夏踉跄着扶住船蓬，方才站稳身子。

那名锦衣卫甚么都不敢再说，快步行至船头，抽刀警戒地守着。

本来在舱内看管沙修竹的两名锦衣卫也抽出绣春刀，严峻唤道：“校尉大人！校尉大人！”

今夏满身绷紧，缓缓蹲下，直至低伏在船板上，一手已经抽出朴刀，悄悄地等候着……

水底有人！

翟兰叶又是一怔：“脱了鞋袜？”她瞥见这侍女竟也是赤足。

侍女领着她上了楼梯，梯子上又换了一种垫子，她只能发觉出分歧，却辩白不出究竟是何种植物的外相。

“大人……”

“此处水道庞大，划快点，快些进入城的水道。”他叮咛船夫。

“如何回事？”高庆心知有异，他水性不佳，在陆上尚能沉着，但在船上遇险却不免心浮气躁。

“这是我早些年就立的端方，你看，我也没体例，是不是？”

男人仍不答复，抚着她的脸，轻声叹道：“传闻那晚，周显已把你吓着了？连那屋子都不敢住了？”

反手给了说话者一个清脆的耳光，高庆冷冷道：“去船头守着，只要有东西冒头就杀了他！管他是人是鬼！”

侍女行在前头，她深吸口气，款款跟上。

那侍女取过一张圆凳，请她坐了，俯身替她脱下鞋袜，搀扶着她站好。

“校尉大人……”

男人望了她半晌，微微一笑，牵过她的手来，在掌中悄悄摩挲着，笑着问道：“传闻你爱吃鲜鱼汤，是不是？”

赤脚踩在羊皮垫子上，顺滑柔嫩的羊毛从指缝间钻出来，翟兰叶不甚安闲地站稳身子，望着通向船舱这条软绵绵的路，只觉似做梦般的不实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