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[第1页/共3页]

不欲再与她说话，陆绎很干脆地回身抬脚就走。

总不能希冀周显已灵魂显灵，说出十万两修河款的下落吧？

这厮实在可爱！她愤怒地想着。

今夏解释道：“……卑职轻功实在不差，只是这墙高了那么一点点罢了。”

“这是哪家宅院的角门吧？”今夏借着月光，看门上的铜环，上面附着层薄薄的灰绿铜锈，“……这里不常有人走动。”

可本日是头七又如何？

“也罢。”半晌以后，他出乎料想地让步了。

以是，这位锦衣卫大人半夜半夜来此地是为了……今夏想都不想就开口道：“大人，您也想尝尝？”

出了官驿，向左转，再拐入一条喧闹的冷巷。

今夏怔了下，突然也想起来，没错，遵循周显已的灭亡日期，本日恰是他的头七。

陆绎扫了她一眼：“畴前的事，他向来未和你们提过？”

陆绎眯眼打量着她：“失敬失敬。”

此时两人身处一处小院当中，往前行不过数步，便到了一幢两层小楼跟前。楼内并无灯火，黑黢黢的。两株高大的梧桐挨着楼身，枝繁叶茂，夜色中树影摇摆，如百鬼夜行，给小楼平增几分阴沉之色。

陆绎眼看着她半隐在衣袖中的手紧攥成拳，翩然回身，语气冷酷道：“还不走。”

陆绎谛视她半晌，淡淡问道：“早么？那么你觉得我此时应当在那边？”

“上来！”

在一扇班驳的黑漆木门前，陆绎愣住脚步，往四周张望了下：“应当是这里了。”

“我晓得我晓得，你先跟我说说，令尊是如何说头儿？”今夏满肚子的猎奇心，浑然不觉有何不对劲问道，“头儿当年是甚么官儿？比你还高么？是不是特别威风？”

陆绎愣住脚步，侧了身看她，后者双目饱含诚意地将他望着。

她立时转过身来，低首垂目作恭敬状：“大人不嫌弃的话，还是卑职去吧。”

“孤男寡女，不太好吧？”陆绎风轻云淡道，“有损我清誉啊。”

“我未在红绡帐底，你很绝望么？”陆绎微微挑眉。

沉默半晌以后，今夏吞吞吐吐道：“如何说我们也是官家人，这般查案……何况，子不语怪力乱神……”

陆绎有点不耐烦：“这里是周显已生前所住之处。”

这下轮到今夏愣住脚步：头儿眼下腿疾发作，走路尚且不便，恰是需求歇息的时候，如何能大半夜再跟着他查案。可如果他开口，头儿也没体例回绝。

鼻端已闻到他衣袍上感染的淡淡酒味，今夏昂首，恭敬谦虚地干笑道：“大人行迹，卑职岂敢妄加测度。”

“无事的话，卑职先行辞职了。”今夏压着嗓门道，不管里头陆绎听不听得见，当然最好是没闻声。

“卑职身为捕快，但如何说也是女儿身，这个……半夜半夜，我天然很情愿随大人查案，可毕竟孤男寡女，只怕对大人的清誉有损。”

未推测这招这么好使，今夏倒是楞了下，随即喜滋滋地拱手道：“那卑职辞职。”说罢，她抬脚就走。

“随我去查案。”陆绎回身就行。

头七，是从死者归天之日算起的第七日，又被称为回魂日。传说死者灵魂在身后到处浪荡，于头七这日归家，然火线才回天界。

“你是不是轻功太差，上不来？”他直截了本地打断她。

“我确切不是甚么坐怀稳定之人。”陆绎斜睇她，“只不过像你如许的，我没胃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