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[第3页/共4页]
“哼!小爷放他一马,他倒当我们是茹素的!”今夏在寒气中缩着脖子愤怒道,“不识汲引!”
“我说呢,如何我一闻就饿了呢。”
“那倒没有,他们全都昏倒在地。”
今夏吐了吐舌头,继而恍然大悟道:“那些蜡油!不是为了制止潮气,而是为了防水,我明白了!他是把箱子放到水下了。他必定是感觉这批货放眼皮底下才放心。”
两人回到杨程万船舱,将王方兴船上的环境向他复述。
杨岳在旁连连点头,看不出是在附和她的话,还是在赞成她说的好。
对于他们,王方兴仿佛也已用尽耐烦,颇不满地打了个请便的手势,目睹着今夏与杨岳出了舱室,才朝陆绎干笑道:“你瞧瞧,这些六扇门的人,要么推委双目有疾,要么就只会说得天花乱坠,半点事情也做不来。”
“何故见得?”陆绎盯着她诘问道。
王方兴呆呆听了半日,直至此时方才插得上口,连连点头道:“这河道分支甚多,若贼人已经顺水而下,如何追踪获得?王某身受大将军厚恩,如此生辰纲被劫,贼人无踪,实在无颜归去见大将军。”
押送生辰纲的这只站船与今夏她们所乘之船要大很多,生辰纲的那批箱子就存放在军士们舱房的上面,且有军士扼守门外。据王方兴所说,两个时候便换一次岗,船舱表里皆有军士守着。
杨程万听罢,并无惊奇之色,淡淡道:“那倒一定,我瞧他那副焦急的模样,不像装出来的。倒是他身边的旗牌官有些题目?”
“你这些箱子是黑漆樟木箱,长两尺八,宽一尺六,高两尺一,没错吧?”今夏微挑眉毛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“两位但是有线索了?”没有漏过她的纤细神采,陆绎立时问道。
“你如何晓得这些划痕是贼人所划,说不定是军士们搬箱子出去时划到的。”
“我是感觉他有点怪,留意到他衣袍下摆上有很多蜡油,靴面也有蜡油……当时我还感觉奇特,厥后看到舱室里的蜡油就明白了。”今夏想着,“仿佛就没别的了。”
“看不出你们还是个邃密人。”今夏似笑非笑道,也不看他,又从怀中取出一枚通透小巧的水晶圆片,在火光下细细打量蜡油。
王方兴只作愁眉苦脸状,行礼后请旗牌官将陆绎送下了船。
“中了迷香?还是蒙汗药?船上卖力饮食是谁?还在吗?”她风俗性地连珠问道。
水晶圆片接在手中,尚带着些许她的手温,光滑津润,陆绎低头看去,水晶精美小巧,中凹边凸,隔着水晶片望去,可将物体放大数倍。划痕纤细处,木屑卷边,方向公然与她所比划的一样是朝上,天然是将箱子抬起时划到的。
“夏爷,等您有朝一日高升首辅的时候再逞能行不可……衙门俸禄未几,好歹也是笔银子啊。”
杨岳岂能不知王方兴的企图,只是他们身为小小捕快,莫说翻江倒海,便是连个水花儿都溅不起来,遇着官儿,也只能忍气吞声装聋作哑。
今夏也不说废话,直接道:“舱室内统统的足迹都是军士的足迹,底子没有外人进入过――王方兴摆明是想本身吞了生辰纲,贼喊抓贼。”
杨岳重重地咳嗽几声,表示今夏不成再说下去,他才方道:“固然能看出些许线索,但此案庞大,我等只是一应小捕快,经历尚浅,只知是一伙江洋悍贼所为,人数应在四至六人之间,作案伎俩纯熟,明显是惯犯,现在只怕已经顺水而下,远在几里以外,追踪不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