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九章 一头雾水的嘉靖帝[第1页/共2页]

贺六道：“明日咱这赈灾筹饷衙门就开张了。我看地点就设在总督衙门以内吧。明日还请胡部堂跟我一起看一出匿名认捐的好戏。”

胡宗宪笑了笑：“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百姓如果家家都吃的上白米饭就咸菜，天下也就承平了！皇上的上谕我已经接到了，你先坐。容我吃完饭我们再谈。”

贺六接过圣旨，又送走了传旨的小公公。他对老胡说道：“皇上给我们把戏台搭好了，该我们唱戏了。”

六日以后，都城，永寿宫大殿。

贺六来到胡宗宪的书房。胡宗宪正一边看着军报，一边就着一碟咸菜吃一碗白米饭。

胡宗宪听后，凝睇了贺六半晌。很久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“老六，你疯了？上嘴皮一碰，下嘴皮一磕，你就敢说出一千万两这个数量来？”

贺六笑着说：“胡部堂此言差矣。他们最看重的，还是本身的那条狗命！命都没了，要银子干甚么？这事理他们这些封疆大吏不会不懂！”

胡宗宪叹了口气：“唉，偶然候，身在宦海，身不由己啊！我胡宗宪宦海沉浮二十年，做过很多愿意之事。可我敢说，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江山社稷。谢了，老六。”

胡宗宪缓慢的扒了扒碗里的米粒，吃完以后，又拿茶壶往碗里倒了些水，将残存的米粒连着茶水喝进肚里。

贺六点点头：“我去找胡部堂。我们分头行事。”

胡宗宪一拍脑瓜：“老六，你的意义是，关于私盐案，你筹算只让祸首们吐出脏银，而不究查他们的罪恶？”

嘉靖帝将奏折扔给跪在地上的陆炳。

嘉靖帝拿起奏折，又看了一遍：“客岁已经在江南征收过四次捐税了。再弄这么个三重的筹捐衙门，怕是江南的贩子们要吃不消。”

老胡道：“我这就去给杨金水、郑泌昌那些人传信，让他们带着银子来找你。”

又过了七天，贺六和老胡正在钦差行辕内下棋。

嘉靖帝道：“贺六这是甚么意义？朕让他去江南查江南案，两三个月了，他没查出个以是然来，却要设立这么个赈灾筹饷衙门。”

胡宗宪点头：“让官员纳捐，我早就试过了！他们个个赛过铁公鸡。那能筹集几个银子？”

嘉靖帝的案头摆着一本奏折，折子的封皮上大书“臣锦衣卫北镇抚司查检百户贺六，为设立山东水患、河南水灾及东南抗倭军饷赈灾筹饷衙门奏事。”

胡宗宪起家，拍了拍贺六的肩膀：“老六，你是怕把那账册交给皇上，我也难逃干系对吧？”

他转头对贺六说：“皇上让在江南设立筹款赈灾衙门。这一回旨意中倒是没有言明让江南筹集多少钱。我的意义，江南的贩子们客岁已经认过四次捐，这一次就少分摊给他们一点。”

“有上谕。于扬州设立山东水患、河南水灾及东南抗倭军饷赈灾筹饷衙门。专司赈灾筹饷事。命浙直总督胡宗宪兼任总办，锦衣卫查检百户贺六为副总办！”

贺六和老胡赶快跪倒接旨。

贺六笑了笑：“圣明无过皇上。雷霆雨露均是天恩。天恩降下，我领旨谢恩就是了。”

“圣旨到！”一名小公公领着几个亲随走停止辕宣旨。

贺六道：“我没疯。胡部堂，你是个心系百姓社稷的好官。在你面前，我没甚么好藏着掖着的。我筹算让那五个发卖私盐的官员，将这些年不该拿的钱都吐出来。五家加起来，恰好是一千万两。吐了银子，私盐案到此为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