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 成全她（二）[第1页/共4页]

“我出身行商坐贾之家，因父母勤奋，即便年事不丰，还是小有储备，日子甚美。我父亲乐善好施，惯于助人，徐晋原便是此中一个。徐晋原刚从外埠入京做京官的时候，家贫如洗，租了我家堆放杂物的棚户居住，一家长幼挤在两间斗室子里，所入不敷嚼头，极是艰巨。我父亲看他家儿子女人不幸，经常让下人拿了米面去布施。”

一提朋友，石落梅脸上便浮上警悟。

“大人，另有甚么叮咛？”

“能让一个女子不顾存亡，不顾亲人道命也要保护的人，大抵是男人吧？”

提及当年之事，石落梅眼睛潮湿，那张惨白的脸竟添了几分斑斓色彩。

这七个字她说得了极慢，却字字砸在“女鬼”心上。她仿佛没有推测时雍会认出她，神采里有粉饰不住的震惊。

她每次乖顺起来，便是想要回避。

她眼也不抬，将早就想好的借口道了出来。

她沉默了好一会儿，厉色问：“你还晓得甚么？”

说得头头是道。

“我没有杀她。”石落梅冲口答道。

大黑天然是识得燕穆的，便替他叼回了阿谁竹筒。

“我还晓得，你有朋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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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儿的婚事，你这个当爹的多上点心。我都探听过了，刘家米行的二公子，品德端方得很，也没有甚么恶习，张芸儿和谢再衡那肮脏事，让他们老刘家丢了脸，这才想要娶个诚恳本分的女人归去……”

时雍看向赵胤，与他互换个眼神，眼中闪过一丝庞大的目光，缓缓道：“摧辱张芸儿，逼张捕快脱手杀死百口，天然不是你一小我便能够完成的事情……”

石落梅骂了一声，瞪眼时雍嘲笑。

石落梅道：“你见到黑衣人和女鬼一起呈现了吗？没有吧，我在与你比武时，听到锦衣卫来人，我不敢恋战，这才逃脱。但是，锦衣卫人多，堵住了我的后路，我不得已只能扮成女鬼，操纵人对鬼邪的害怕逃脱……”

时雍只当没有看到他的核阅，莞尔道：“你胆敢犯下弥天大罪，自是不会畏死。可你就没有想过你的家人吗？石落梅，我劝你莫要触怒了我们这位多数督，到时候他会杀多少人，我还真是料不准呢。”

女子扬起的眉头，有几分不屑和挑衅。

时雍眸光微动，想听一听赵胤的设法。

“我早就没有家人了。管他诛九族还是诛十族，与我何干？”

她冷静看了时雍半晌，冷冷一笑。

石落梅答得安闲，“大家都道时雍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女魔头，但是她在我内心，倒是个开朗不羁，萧洒安闲之人。有恩必报，有仇必还，有甚么错呢？我扮她，一是因为人们害怕她，便利行事。二是因为我敬她。”

时雍看着她，“那你要杀的人也当是徐晋原，与张捕快和于昌何干？”

“招了，死的是你一个。不招，他们都得死。何必扳连别人？”

从大牢里出来，被冷风一吹，时雍打了个喷嚏，发明喉咙有些不舒畅。

顿了顿，她眼微微眯起。

“我的父母，我的兄弟姐妹，全都死了，被他们杀死了。你道我为何要杀张来富，杀于昌，杀徐晋原？对，你说得对，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。”

赵胤眼睛微眯。

“别再问我，问我也不再开口。要杀要剐，悉听尊便。”

“你？”时雍神采一冷，“不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