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牢狱之灾[第1页/共3页]
宋家胡同住着的大部分是宋氏本家,隔壁就是阿拾的祖母和大伯小叔一大师子人。因为宋长贵是个仵作,那一大师子人嫌他们倒霉,这才伶仃隔了个小院子,把他们赶到这头,又在中间砌了一堵矮墙,分开居住。
大伯小叔三姑四姨堂兄堂嫂全出来了,一个个神采庞大地看着她,又想看笑话,又怕受她扳连。
清粥小菜,几片切得薄薄的肉放在上面。
宋老太仗着年纪大,捞起扫帚上去就要打人。
宋长贵是个呆板又朴重的人,凡事讲端方。衙门里不让他见女儿,他便没有来见,只托人给阿拾带话,让她好好待着,大人自会有主持公道,便没了消息。
厥后有一天,宋长贵办差返来,傻媳妇不见了。
……
“我们家有的是,别废话。快吃!”
周明生小声叫着她,高高举起手上的竹篮。
周明生挠了挠头,一阵感喟,“你喜好姓谢那小子甚么?文绉绉的酸样儿,一拳头下去屁都打不出一个。要说长相,他有我长得俊吗?咱衙门里的捕快,哪一个拉出去不比他更像个爷儿?”
扫帚落地。
“这小牲口真是没个管束,看我今儿不打死她。”
周明生一听,吓得差点没骂娘。
不待沈灏开口,时雍就板着脸接了话。
“可不?”周明生对劲了,盘腿坐着地上,将倒满的米酒递给她一碗,“你说说你,实在嫁不掉,我,我归正我也没有娶妻,勉为其难收了你又不是不成。你何必做贱本身去招惹他呢?”
时雍倚在墙上,百无聊赖地按脑袋。
……
牢门传来声响:“阿拾。阿拾。”
晓得。
“我娘说你是她看着长大的,不信你会杀人。”
“我呸。你还嫌弃上了?小爷我想喝都没得喝呢,你还红袖招?你晓得红袖招的酒长甚么样吗?”
“沈头……”周明生嘿嘿发笑:“我拿脑袋包管,阿拾绝对干不出这类伤天害理的事,她平常看到蛇都躲得老远,哪会玩蛇?再说了,阿拾和那张芸儿是闺中姐妹,阿拾的绣帕在张芸儿的手上,也不奇特吧?”
“甚么呀?”
隔着一道牢门,时雍看着周明生一边忙活一边嘴碎地念叨。
仵作是个不面子的贱业,当时宋长贵二十好几了还讨不着媳妇儿,有一次办差捡了个傻子返来,宋家就勉为其难地接管了。
周明生缓了缓语气,“快来吃。你看,我娘还给你做了肉呢。”
院子里寂静无声。
沈灏皱了皱眉头,伸胳膊挡在时雍面前。
现来世道不好,周明生家里半个月不见荤腥了,他老娘平素极是俭仆,却特地打了二两肉做菜,他想想有些气不过,眉不是眉眼不是眼地瞪着时雍,先给自个儿倒了一碗酒下肚,喝完脸都红了。
“沈头,上门拿人,总得有个说法吧?”
“我不想华侈你的酒菜,带归去跟大娘吃吧。”
她渐渐地摆手,弯起眼角瞥他。
……
时雍看着他竖起如大刀般的眉头,一本端庄点头。
周明生:……
“杀千万的小牲口,早知本日,当初就不该让你那傻娘进我宋家的门,生出你这么个孽畜,我干甚让你出世啊,早掐死你多好。”
周明生被她阴恻恻的模样吓了一跳,“如何?”
又是谢再衡这狗东西?
宋老太拔大声音骂人。
宋家人谁也说不出傻娘去了那里,宋长贵疯了似的到处寻觅,三个月不到人就瘦成了一根竹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