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0章 我希望那只是一个传说！[第6页/共7页]

那牵马坠镫的老兵热泪横流，振声道：“殿下，我们反了吧！只要殿下一声令下，卑职赴汤蹈火，毫不游移！”

湘王府中，正妃、侧妃乃至王府属吏都跪在湘王面前，正在苦苦要求，正妃吴氏泣声道：“殿下，殿下，不成行此死路啊。王府多开了两道角门儿，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，殿下就向朝廷昂首认罪，砌死了角门儿也就是了，殿下是皇上的叔父，皇上还能如何难为了殿下么。”

朱柏猛地策马一鞭，拨转马头直向承运殿中奔去。

当下不管不顾，袁泰一提袍裾，踉跄着便往里跑，黄真也没想到，本日传旨，会把皇子逼上死路，一时唬得心口直跳，双膝发软，目睹袁泰一溜烟冲出来了，后边很多侍卫也跑了出来，这才明白过来，战战兢兢地叫一声：“等……等等我……”，便也跟着跑了出来。

周维庸看了看承运殿前堆积起来，且泼了油的薪柴，心中惊骇已极，王爷建制逾矩时他未能劝止，本来就已有罪，如果王爷真的放火自龘焚，他这个长史还能跑得了吗？只怕皇上要剥他的皮、抽他的筋了。

袁泰捻须浅笑道：“然也，若非如此，本官怎会呈现在这里？”

边府书童当即捧来一口檀木匣子，匣盖儿一开，里边盛着四块大印，边取取出那方“禁中画师边进”的大印，蘸了蘸朱砂印泥，正要在画作上端端方正地印下去，本在楼下流玩的朱高煦慌镇静张地跑了上来，上楼便嚷：“不好了，不好了，湘王……湘王……十二叔，自龘焚了。”

袁泰阴阴一笑，说道：“这一遭儿，本就是明暗两招棋。朝廷已秘遣懦夫，扮作贩夫走狗纷赴荆州，兵器甲胄俱藏货车当中，到时候，他们会俄然包抄湘王府，堵截湘王府和外界的统统联络，则住在城外的湘王三保护，亦不知动静了。

朱柏是朱元璋第十二子，本年二十八岁，生得身材魁伟、豪气勃发。此人文武双修，诗词歌赋，均甚精通，兵法韬略，特别不凡。朱柏喜好读书，常常读书至深夜，他还建了一处景元阁，招揽贤才，征集古本孤本，校订清算，重新誊写，以防绝灭于世。

袁泰胸有成竹隧道：“持圣旨，公开诘问，迫使湘王主动昂首认罪，如此，可彰朝廷公允、法纪严明。”

黄真一起想着，吃紧赶回驿馆，顿时面见都御使袁泰。

边进神采惨白，沉默半晌，渐渐收回那块“禁中画师”的大印，又取出一方略小些的印来，蘸了印泥，在画作下方慎重地按了一按，收起印匣，向呆若木鸡的世人拱拱手道：“下官身有不适，先行告别。”说罢头也不回，黯但是去。

那老兵嚎啕着也冲了出来，湘王府长史心中一片惨淡：“完了！完了！湘王他杀，不管是皇上迁怒于我，还是要我承担这大不敬之罪，我周维庸都没有好果子吃了，与其生不如死，不如就随湘王去了吧，起码……起码史乘中还能留我一个忠烈之名。”

他微微倾身，对黄真道：“九五，意味着帝王之尊，按制，非天子不得造面阔九间的正房，柏王扩建宅邸，门房九间，这是正中开门的官署形制，主楼亦开间九间，这就是僭越了帝王‘九五’之尊的品级了，此为‘大不敬’之罪！方学士和黄学士分歧认定，凭此，足以向湘王问罪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