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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震没重视到女人的谨慎,他的目光都在阿彻身上,然后道:“弟妹,冯兄是为了救我而死,临终前,冯兄托我照顾你们母子,我义不容辞。只是我光棍一条家中没有女眷,你持续住在我府上,恐怕会惹人……”
跟着送葬的百姓们不由群情起来。
萧震晓得苏锦有很多缺点,但苏锦绝非水性杨花之人,因为他曾亲眼目睹苏锦对冯实嘘寒问暖,亲眼目睹苏锦为阿彻夹菜挡风,这个女人的确有很多需求改正的小弊端,但她是个体贴丈夫的好老婆,更是个好母亲。
哄了两刻钟,苏锦娘俩的泪才算收了。
群情的多是女人,有低声嘀咕的,有用心大声说的。
苏锦站在一旁,目光跟着萧震的铁锹走,看那铁锹铲起一抔土,再洒在棺木上。
苏锦难堪极了,看眼神采莫辨的萧震,她哈腰哄儿子:“阿彻喊寄父啊,萧大人武功高强,今后有他教诲你,阿彻必定会有大出息的。”
大红的棺木稳稳地降落到墓坑坑底,然后萧震接过一把铁锹,神采庄严地往里铲土。
傻男人死了,她还要活着,就让这几根长发,代她陪他罢。
前院堂屋,萧震一身黑衣正襟端坐,苏锦娘俩刚露面,他当即站了起来,正色道:“弟妹。”
统统人,都不由自主地打量苏锦。
只是,主张太大了点。
萧震看过来时,就见小妇人眼皮似染了桃粉,长长的睫毛间夹着颤巍巍的泪珠,将落未落。
但预感归预感,真的被人劈面摈除,苏锦还是红了眼圈,心头无穷悲苦。
“多谢大人。”有了决定,阿彻抹掉最后一双泪,有模有样地跪在地上,朝萧震叩首。
萧震扶起男娃,心想,就凭阿彻只愿认冯实一报酬父,他也会经心教养这孩子。
苏锦走到墓坑前,笑着松开手,乌黑的发丝顿时纷繁飘落,落进男人长眠的墓穴。
七日摆灵结束,棺椁要下葬了,苏锦才再次呈现在人们面前。
来记念的人越多,苏锦就越烦躁,都是来看热烈的,没人能明白她内心的苦。
阿彻垂着眼皮,薄弱的腰杆挺得笔挺,任由娘亲按他肩膀表示他跪,他就是不跪。
千户府里搭起了灵棚,每日都有人来记念。
“我不认,我姓冯,我只要一个爹。”面对娘亲的期许,阿彻倔强隧道,桃花眼里泪光浮动,强忍着才没有掉下来。
“弟妹请坐,我请你过来,是想跟你筹议一件事。”
阿彻不晓得如何做才好,转头看娘亲。
“多谢大人,多谢大人!”苏锦冲动地就要给萧震下跪。
苏锦视若无睹,法度生硬地与春桃、刘婶并肩跟在大红棺木以后。别家的媳妇死了丈夫,下葬的时候定要哭得惊天动地,苏锦一滴泪都没有,面无神采地盯着前面的棺木,看起来仿佛还不如中间刘婶母女哀痛,更不消说前面一边扶棺前行,一边抹泪抽搭的阿彻了。
萧震冷冷地收回视野,行到一个拐弯,萧震才趁回身之际悄悄扫向身后,就见苏锦公然没哭。
苏锦视线微动,萧震喊过她很多次弟妹,本日此次,最至心。
“这冯家媳妇,如何哭都不哭的?”
苏锦怔住了,旋即泪如雨下,蹲下去抱着儿子哭了起来。
阿彻哭得满身发抽,被刘婶搂到了怀里。
就在棺木即将被泥土讳饰,只剩一抹红色时,苏锦俄然快步走到一个帮工面前,抢过他手里的剪刀,然后抓起一缕长发,拦腰剪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