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锦衣卫归来[第2页/共3页]

这女孩头扎双髻，小脸儿粉雕玉琢，不难预感将来必是一个美人，惶恐的眼神如同被猎人追捕的小鹿，那模样真是说不出的楚楚不幸。

“可爱！又是这帮东厂阉狗！”

他弱冠之年便勇夺武状元，天下皆惊，先帝见他少年漂亮，文武双全，便将他列入天子近卫军锦衣卫。

塞北捷报传来，龙心大悦，论功行赏加官进爵自是不在话下。因为段明臣表示超卓，有勇有谋，新帝非常赞美，便一纸圣旨召他回京，册封为从三品锦衣卫同知，官职之高，仅次于锦衣卫批示使。

李哲难堪的干笑两声，随即跟段明臣辞职，也跟了上去。

东厂的人拜别以后，段明臣耳畔仿佛还缭绕着那小女孩凄厉的哭声。

张侍郎触及谋逆，必是难逃极刑，而他的家人，男丁放逐千里，而女眷……恐怕要沦入教坊司为妓。

初春三月，乍暖还寒，绵柔的细雨将整座都城覆盖在一片昏黄当中。

“这些好人杀了我大哥，我……我不要被抓去！求求您，发发慈悲，救救我！救救我吧！”小女孩流着眼泪，对着段明臣连连叩首，白嫩的额头立即磕出了道道血痕。

段明臣正思考着，抬眼瞥见火线堆积了一大堆人，正对着门前蹲着石狮的朱门大户指指导点。

“天哪！那门上挂的人头，不是张家至公子吗？死得好惨啊！”

李哲踌躇了一下，附耳道：“传闻是跟楚王谋逆一案有连累，皇上亲身下旨缉拿张家满门。”

段明臣淡淡的点头，并不难堪他，收起玉牌，两腿一夹马腹，纵马朝城中驰去。

段明臣点点头，低声问道：“这是如何回事？兵部侍郎张谦犯了何罪？”

李哲摇点头，眼中闪过一丝惧意，昂首四顾，确认无人偷听，才抬高声音道：“卖力查办此案的是万督主的义子，顾怀清顾公公。”

李哲见状赶紧上来打圆场，满脸堆笑道：“王兄，这位是锦衣卫的段大人，都是本身人，本身人！”

吁——

“停止！”段明臣皱眉道。

段明臣认出对方是之前本身的部下，名叫李哲。

“嘘……你小声点，让他们闻声就不得了了！”

光听这清脆有力的马蹄声，便知是一匹脚力健旺的好马。军吏忙抖擞精力，抬眼望去。

但是不等他发话，就看一名满脸横肉的东厂番役从身后追上来，一把扯住小女孩的发髻，女孩痛得尖叫一声，被拽倒在地。

“呔，东厂奉旨缉捕钦犯，闲杂人等不得靠近，快退开！”

塞北苦寒之地，履行的又是出世入死的任务，锦衣卫身份特别，为世人所顾忌，段明臣历尽艰巨，才完成了先帝交代的任务，帮手大齐军队击退了鞑靼人，将这帮爱好打秋风的强盗赶出漠北。

三年前，他奉先帝密旨离京，前去苦寒之地塞北，卖力盗取敌方谍报，襄助挞伐鞑靼的大齐军队。

巍峨的城楼矗立入云，沉重的朱红色城门缓缓敞开，一名军吏打着呵欠，无精打采的立在城门口，停止例行的入城查抄。

段明臣身为锦衣卫，对于抄家抓人之事并不陌生，亦不是心慈手软之辈，但也不免心中恻然。

东厂首级虽是寺人，但上面办事的却大多是锦衣卫抽调畴昔的人，李哲便是从锦衣卫调到东厂作管事的。

段明臣固然牵挂家中母亲，归心似箭，却也不得不勒住缰绳，谨慎的节制着马匹，在人群中徐行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