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眼睛[第1页/共3页]

“屁的远视，我这双火眼金睛，二十里外能瞧清娘们的脸盘子是瓜子儿的还是鹅蛋的。”

“如何受伤了？”梁叛问，“伤势如何？”

高大看了他一眼，没有搭腔。

厥后这金牛洞中出了一头金牛，替百姓种田，日耕千亩、夜犁八百，因而这谷里便成了雨水充分、稻谷丰美之地。

他也是前天在亲信桥见过的几人之一，叫谢知名。

不幸的栾知县……

沉默半晌，高大道：“实在我们缇骑统统个专门的标兵总，何不上报千户，派标兵总去查？”

钱塘人田艺蘅在《留青日札》中记录此物：每看文章，目力昏倦，不辨细书，以此掩目，精力不散，笔划倍明。顶用绫绢联之，缚於脑后。人皆不识，举以问余。余曰：此叆叇也。

梁叛指着老周手里的一片镜，问：“你手里这个宝贝，是那里来的？”

老周嘬了嘬牙花子，伸出两根手指，也低声道：“老爷不在，刑房统管堂事，崔夫子两天没回家了，早上见了一面，仿佛精力不太好。”

那一片镜说白了实在就是个水晶磨成的凹面镜，也就是单眼的远视眼镜。

“哈哈你他娘的就扯呢！”老周咧开嘴，脸上挤出一层一层的褶子，指着那一片镜道，“这宝贝是托我一个经商的堂侄，从杭州带返来的。不过近两年我们南京也有如许技术了，并不比杭州的差些，你若要我带你去。”

他明显并不信赖这个年青的下属能够胜任此事。

不过谷里在城西南三十余里，来回一趟加上在本地搞点幺蛾子作作秀，那就得一天工夫，这张大老爷好安逸啊……

梁叛看看两人的背影，忍不住摇点头。

前两年岑夫子攒钱找老周帮手买了一副两片镜，更加比老周还要显摆，逢人便秀。

梁叛找老周，便是想问这镜片的来源。

刚进县衙大门，老周便举着一枚“一片镜”从门房里探出头来，眼睛透过那枚已经恍惚不堪的镜片，朝梁叛看了半天，才笑了起来：“哦，梁捕快，老爷本日不在。”

别的新街口和刘智囊桥的夹角之间，另有大片的位置没有画出。

明天去催收子鸭也就算了，明天跑出三十里地去谷里拜甚么金牛，这就有点妖了——所谓世事变态即为妖！

“往谷里金牛洞拜金牛去了。”老周道，“传闻宫里有娘娘爱吃谷里的观音籼，老爷便专门去谷里拜金牛，求歉收。”

高大的神采发白，身上有伤，在左手小臂外侧，梁叛看到他袖子里鼓出来的一块，晓得是裹伤的生布。

这厮畴昔的行动线路就从县衙到小西湖，从小西湖到县衙，比来加了个会同馆已是希奇了，如何这两天几次往乡间跑？

“无事。”他见梁叛皱眉，便解释道，“无事太闲，闲则不安，不安生妄念……”

他想：来日方长罢。

“我不找他！”梁叛点头道，“我单找你。”

张守分又不在？

“说说，如何回事？”梁叛问高大。

张守分去拜金牛求歉收的观音籼，就是袁枚口中的“好米”。

“你有何事？”

张守分这类人，明显是资深宅男属性的，讲究的是“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”。

一要米好，或“香稻”，或“冬霜”，或“晚米”，或“观音籼”，或“桃花籼”，春之极熟，霉天风摊播之，不使惹霉发疹。

北京锦衣卫毕竟是北京锦衣卫，当年洪武、永乐两朝锦衣卫风头最盛之时，也不过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