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八章 预言[第1页/共3页]

朗风听罢一怔，不由眉头紧蹙。

那高游鹤刚转头迈了一步，顿时面前一黑，大有晕倒之势。

“说。”

“解释我……”

“建在别处。”小鱼说。

不知怎的，来人说话气味非常微小。

“高夫人是……得了甚么病？”朗风问。

“一个时候后你到破庙找我取药。”高游鹤打了一个哈欠说，“老夫又累又饿又困又乏，得吃点荤的，喝点好的……”

“解释甚么？”

“你待你娘子真好。”高游鹤说。

朗风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，道，“那本来那处？……”

“让你久等了……”高游鹤说。

小鱼原地立于屋外，亦是屏息等着答复。

“那我便替娘子……谢太高大夫。”

小鱼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安抚道，“几十年来经高游鹤救治过后的病人都活蹦乱跳的，只要有充足的光阴涵养，无忧定能病愈，你别担忧。”

朗风愣了一会儿，奇道，“实在我还是头一次遇见七眼蟾蜍……”

“哦哦……”

一时候二人拜别，暖和如春的卧房内俄然传来几声幽幽的感喟。

“你到底想说甚么？”高游鹤问。

话音一落，莫同忆冷不丁身躯大震！

莫同忆淡淡地凝睇着跟前人，兀自倒了一杯茶，放至他手边的桌子上。

那高游鹤啐了他一口，说，“甚么叫得了甚么病？我问问你，人老死总不能说得了老死病吧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天道？”朗风内心苦笑说，究竟何谓天道？

高游鹤和小鱼默不出声地谛视着朗风的行动，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。

“我也是啊。”小鱼道，“我在墨河里糊口百年，甚么样的癞蛤蟆没见过？不过这七眼蟾蜍头顶能长仙鹤草，就申明它不是甚么凶物。”

“我也说不出来。”朗风叹道，“大抵我不知如何和小忧解释。”

“有苦衷？”

“啊？什，甚么？”高游鹤俄然反应过来。

“你就承认吧。”

“我娘子她……如何样了？”

“我来这，是奉告你，”楼啸天一字一句，沉声道，“同悲临死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，是……‘替我杀了她……’。”

“罢了罢了，你扶我到前面的大石头上坐下吧。”

“师兄将我囚在浣溪别苑……莫非留我一条命，便是不怨？”莫同忆嘲笑道，“果然如此，同忆倒要替莫家感谢师兄不杀不逐之恩。”

“熟记于心。”朗风说。

“咳咳……你们先出去吧。”高游鹤二指落在无忧脉处，闭目缓缓道。

然不待他辩白，但闻一记轻咳。

楼啸天睨了茶水一眼，端起撇去茶沫，说，“皮肉伤。”

朗风正自失神，见来人不由大喜，道，“高大夫！”

一阵沉默。

小鱼见他眼底一黯，猜得七七八八，说，“你们都是从灾害中奋力逃脱的人，活着已是荣幸。如果难以解释的话，就不必再解释。”

“我是妖女的师父，想来也和存亡门有染了。”莫同忆不觉得意说。

朗风赶紧解释，“高大夫，长辈没有这个意义，偶然冲犯……”

高游鹤怔怔地盯着那张惨无赤色的女子之脸，自言自语道，“想不到阿谁臭羽士的预言公然成真了……”

二人谨慎翼翼地往死沼边的大石走去，但觉四周非常沉寂。

莫同忆听罢重重地咳了几声，眼角忽地多了很多皱纹，她迩来未曾照过镜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