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一章[第1页/共3页]

未及柏鹤和那楼心月酬酢完，那无眠马上打断，一副随时要走的架式。

这一唤，那柏鹤顷刻愣住。

不待他楼心月答复，那柏鹤倒是眸光一亮，像是俄然想起甚么似的，道，“莫不是楼城主有何难言之隐？”

“大抵不能了……”

但这感喟，却不是他们这些个异村夫。

“你另有甚么心愿？”

寂静。

“你就不能略微温馨点？”

“明日卯时，感谢了。”

一丝苦涩，蓦地充满心头。

十二夜宫，洗心大殿。

“楼城主究竟何意？无妨明说。”

“城主方才的话还没说明白，为何我们现在不能去不老山？”

那无眠本双眉倒竖，听罢一时怔了怔，很久，悄悄地叹了口气，道，“算了。是我太心急了……”

几十年光阴，这里的灯火，还是那般诡秘，叫人不成捉摸。

“哎唷，我被关了那么长时候，可贵交了你一个朋友。想你嘛……”

“咦……你们还杵在这儿干吗？快去歇息。”

“你属意萧肃定要将信中讯息传达给我师兄无相，想来对我们知名派非常体味。如你所说，事出告急，我就带了几个贴身弟子。无相师兄他……应是在赶来的路上。”

“…………？”

晓得的人和不晓得的人，一样都要饱受挣扎。一方面是窥透本相之苦，另一方面，倒是窥不透求不得之苦。

“这……”那柏鹤心口一热，自是打动，说道，“身处他乡，可贵你们能如许着想。为师很欣喜……”

“事不宜迟，劳烦城主带路了。”

“你烧了吧。”

“甚么都好办，就‘随便’不好办。你说你师父坑你这么一道，你还保全他甚么名声……”

“小鹤……你留在夜宫里等无相师兄，我明日一早就去不老山。”

不消说，当下大殿里说话的这二人便是无眠道长和玄真子柏鹤。因为此番不夜城之行过于告急，他二人亦是仅带了几个熟悉的弟子。那无眠道长平日暖和，极少活力起火，现在这副模样，倒是把几个随行弟子吓得吱都不敢吱一声，就连他柏鹤都……

“莫非掌门到不老山，真是为了不死灵？……”

“嘿嘿，我偏不……”

“我也是不知……”

不知谁干咳了几声。

殊不知此动机一出，无眠顿时打了个激灵。纵使她千百次地提示本身不要胡思乱想，但她内心深处仿佛被这个动机扎了根般。他无量古怪身故，骸骨不全，果然与无极半分干系都没？！所谓修道之人，六根清净，可事已至此，她不得不去猜忌。

“师姐要不再耐烦等等？”

“随便吧……”

余下他柏鹤，瞠目结舌。

“师姐，先让这些孩子歇息歇息吧……我看几日没合眼，身子吃不消。”

“为，为何……”

那无眠眼神一颤，别过了头。她这般遁藏着他的目光，都不知有多久了……自他懵懂少年时？抑或是……

“要我帮你烧了吗。”

恰是楼心月。

当下统统人屏息等着她无眠的答复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这……师姐，我们……”

“道长有所不知。我寒水门三试弟子期间，经常会拔取幻林中一带作为考核地点。这幻林，又叫作‘不死林’，原属不老山……”

“噫！我如果想练哪，哪有你们甚么事……真搞不懂，莫非只要将‘正’、‘邪’二字归并了，这人间就变了样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