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7抗旨（一更）[第3页/共5页]

顿了一下后，他又道：“请父皇答应儿臣去见九皇叔。”

这一瞬，天子想起了先帝，先帝活着时，也总在他跟前夸顾玦，让他这个做长兄要有容人之量如此，说得仿佛他多谨慎眼似的。

回想起方才在西山大营的一幕幕，倪公公盗汗涔涔。

顾南谨也空理睬孔副批示，绞尽脑汁地劝着天子，劝天子息事宁人，劝天子要有容人之量……

孔副批示使还是垂着头，浑身高低的中衣都湿透了，仿佛从水里被捞起来似的。

天子气得被肝火冲昏了脑筋，不管不顾地吼道，吼得倪公公和孔副批示噤若寒蝉。

在天子怒意澎湃的目光中，倪公公硬着头皮上前，作揖禀道：“皇上，五虎帐提督不肯接旨。”

“啪！”

就算他们的话没再说下去，天子也能猜到他们的未尽之言。

天子这句话的确就是诛心了。

方才天子说传令五虎帐的人进京，实在只是一时打动，话出口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悔怨了，但是面子上还是下不来，正在头疼该如何下这个台阶，成果太子就是这么一通劝谏，听得天子感觉越来越刺耳，心火是蹭蹭蹭地往上涨，额角青筋乱跳。

他这九皇叔没比他大两岁，畴前他们也曾一起在上书房读过书，对于顾玦的性子，顾南谨也是有几分体味的。

“父皇……”

锦衣卫明天做的究竟在是太荒唐了，连堂堂宸王妃都敢调戏！

就是明天父皇真的派五虎帐的人去了宸王府，结局也必定讨不了好，反而会让他这大齐天子成为一则笑话。

照他看，父皇应当让母后犒赏九皇婶，以示安抚才是，如何能火上浇油，反而让锦衣卫带人去宸王府搜索挑衅呢！

那小内侍本来正无措，不晓得该如何办，闻言，从速回道：“云校尉半个时候前从宸王府去了玄甲营，一到大营，就号令玄甲军整兵，三万人马集结在演武场，那架式不像练兵，更像是……像是……”

顾南谨还是跪在地上，天子没让他起来，他也只能持续在金砖空中上跪着，跪得膝盖都麻痹了都没敢起家。

顾玦如此放肆，一点也不把他这个天子放在放在眼里，但是太子不但不帮着他讨伐顾玦，反而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帮着顾玦说话，还反过来斥责起他这个父皇来！

御书房内的氛围更加生硬，也更加冷凝了。

“太子殿下。”

这口气憋在贰心口已经太久太久了……

那么，这件事就真闹大了。

父皇的手里虽有五虎帐，但是，这些禁军兵士与玄甲军比拟，无异于孩童与成人之间的不同，并且，五虎帐的那些高阶将拥有一半去过北地，在九皇叔的部下打过仗、当过差，比如明西扬等人。

顾南谨欲言又止，眉心舒展，神采之间掩不住的忧心忡忡，可他一样心知父皇正在气头上，底子就听不进他的劝谏……比来父皇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！

顾南谨：“……”

顾南谨正在难堪之际，就在这时，另一个小内侍面色焦心肠出去了，见太子跪地，不由怔了怔，但还是走到了御案前，对着天子躬身作揖，颤声禀道：“皇上，玄甲营异动……”

他不止一次地听人不乏唏嘘地说道：“可惜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