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永以为好也[第1页/共2页]
他走畴昔,她的小脸上还残留着几道墨痕,像是一只小花猫。
他跨进门槛,望了眼东隔间的布帘,心下微动,走了畴昔。
拂袖笑着起家道:“蜜斯饿了吧,奴婢去拿些点心出去。”
一勾一撇,都恰到好处。
沈妙言抬头看他,他的神采还是淡淡,下巴的线条完美精美。
“都习了这么长时候,也该歇息了!”添香双眼一亮,“我去拿糕点给蜜斯吃!”
沈妙言盯着宣纸,鼻尖满盈的,倒是他身上,沐浴过后的浅浅梨花香。
“读的《论语》。”沈妙言仰着小脑袋,“孔子说,仁义礼智信。但是国师,为甚么很多人不具有仁义礼智信,却也能身居高位?”
一横一竖,都遒劲有力。
她殷勤地为君天澜斟酒:“天澜哥哥,克日公事,可还算繁忙?”
君天澜返来的时候,已经沐浴过了。
只是……
只是常常昂首,见桌上还是他和她时,心底便会涌上浓浓的欢乐。
这么一想,下午的阴霾尽都遣散,连带着惨白的脸上,都多了几丝红晕。
今晚月色极好,透过木格子窗户洒出去,与灯火融为一体。
君天澜握着沈妙言的手,狭眸低垂,在纸上一遍遍写她的名字。
她洗漱结束,来到书桌前,拿了白玉狼毫笔,临摹他留下的一本字帖。
君天澜“嗯”了声,转成分开。
傍晚时分,君天澜从宫中议事返来,先回了衡芜院换掉朝服。
她望了眼君天澜身后,却不见沈妙言跟来。
灯笼的光晕照在她的小脸上,那双常日里猫儿般滑头黑亮的眼睛,现在透着安静,倒不像是她了。
沈妙言重视到,这根羊毫是白日里,慕容嫣赠给君天澜的,但是见他当真,也不好推拒,只得先握住了。
她心疼不已,拿剥了壳的鸡蛋,和顺地在淤青处几次滚擦。
君天澜神采沉了沉。
第二日,沈妙言醒来时,君天澜已经去上早朝了。
翻开木盒,内里的丝绒布上悄悄躺着一根细细的白玉狼毫。
“在习字呢。”拂袖低着头绣小方帕,嘴角噙着一抹笑。
君天澜踏出来,慕容嫣赶紧起家,暴露一个衰弱的笑容:“天澜哥哥,你来了。”
“还好。”君天澜面无神采,开端用菜。
仿佛闻声动静,沈妙言抬开端,便对上了君天澜的目光。
君天澜站到她身后,握住她的小手:“握笔时,牢记指实、掌虚、掌竖、腕平、管直。”
薄唇抿了起浅浅的弧度,他轻声道:“去打水来。”
慕容嫣收回目光,心下却有些欢乐,莫非,天澜哥哥大要上不动声色,实际上却晓得她讨厌沈妙言?
“想学东西吗?”君天澜搁下羊毫,问道。
……
沈妙言坐在床上,望着窗外逐步暗下来的天气,何尝不知,她此后的日子,全得靠着君天澜?
她应道:“感谢拂袖姐姐。”
挑开布帘,里头只在床边点着一盏灯。
他将狼毫取出来,递给沈妙言:“先教你握笔。”
君天澜在纸上写了一个“清”字,灯火下,他侧脸精美好像白玉:“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。”
君天澜落座,“摆膳。”
他推开门,却见满地废纸,小丫头盘腿坐在一张大椅上,抱着一本书,睡得苦涩。
她收转意神,开端专注地听讲。
慕容嫣望了他一眼,晓得他夙来不如何说话,便将一肚子的话都咽了归去。
他伸脱手,谨慎翼翼从她怀中抽出那本书,翻开的一页,恰是《诗经》里的那首《木瓜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