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五十八章[第1页/共2页]
业州博家权势越大,各方来交友的人便越多,直到青州城的叛军杀来,想兼并业州,太守仓猝逃命出城去了,新安公主禹领着城中残兵和博家私兵一同抵挡,今后业州城的城墙上便不再立着大夏的王旗,而打出一个卫字,秦大牛也变成了秦正业,一年里从帐前卒升到参将。
新安公主容手上一紧,把饼儿搁到盘上:“善儿那里晓得这些旧事,敬尧倒是写过信来,都是些胡话,怕是他醉中写的,我看过了也没当真。”
新安公主容正在筹办满月宴,依着刘符的旧例来办,对徐淑妃的娘家多有犒赏,既有了皇子封了淑妃,总得加恩,徐淑妃家里另有一个弟弟,叫作徐文清,传闻也在读书,这回还考了秋试,只是没中,问一问是要加恩得封还是持续科考。
林文镜如果活着如何会这么多年都悄无声气,永初帝现在能想起来的还是当年他们意气昂扬的模样,他少读诗书,却晓得两人月夜对酌时有多么激昂,待瞥见底下一行字,怔在远地。
永初帝年青的时候就极有主张,他不肯意种田种地一辈子当个耕户,也不肯意走街摇鼓当个小商估客,天下一乱,他交友的本就是有些志的豪杰,那会儿说的有志,便是内心有主张,趁乱发财也算得一样。
永初帝年青的时候手上分散,有几个钱便全撒了出去,到处熟谙的朋友,手上有了钱请人吃一碗粗酒,因着脾气豪放,倒也交上些朋友。
眼看明天永初帝是没心境说家常的,使了个眼色,不叫刘符过来,让他还在哥哥那儿玩,吃一半张饼永初帝这才问:“你可还记得林文镜?”
新安公主容点一点头:“倒是她晓得我,晓得我不惯吃那油甘旨重的东西,这一个徒弟来了,我倒能多吃上些。”替他挟一片宝塔肉,夹在软面饼里,油肉比瘦肉还多,吸饱了酱汁,永初帝咬上一口,口里道:“一样的肉,这工夫就不比平常,你如果喜好,让他们常常奉上来就是。”
待见他脸上喜怒不决,心知有事,可王忠也不及送信过来,抬眼看一看,笑起来:“今儿光禄寺进的好鸭子,我正说这一桌子菜也太多了些,你来了倒恰好。”
宫中遍植银杏,此时银杏渐黄,连缀一片,仿若翠瓦浮金,只要还未修成的甘露殿里种着百年梧桐,永初帝一瞥见林文镜这三个字,便似他现在并非身在皇城,恍忽间又似还坐在业州博家的大宅画帘堂的那株银叶树下,看新安公主禹和林文镜二人对弈。
王忠取了披风来,永初帝摇一点头:“我那里就用得了这些。”年纪越大越是力不从心,试想本身若能年青个十岁,又是如何的天下。
断腿眇目,本来他成了一个废人,永初帝把奏折一塞,急步回身,身子一晃竟有些目炫,也不坐辇,直往丹凤宫去。
他不甘如此,眼看里头识得字的,就能多受汲引,他便着意交友书房书童,请他教本身识字,本来胸无点墨,识的字不超越一双手一只脚,堪堪会写本身的大名。
晓得他在学字,还给他银两买纸笔,本来听他们说话老是云山雾罩,学得越多,越能听得明白究竟说些甚么,这才晓得本身本来那些志气有多好笑,也不再情愿回到乡间。
新安公主容微微一怔:“如何?天然记得,找了那么些回,却没寻着,怕是早已经去了,叶姐姐只怕也跟着他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