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1章 慈云[第1页/共3页]

老衲的身边，有一团恍惚的白影，影影绰绰的，似与他一样禅坐在地，与他的侧影构成诡异的直角。

她想起，当代时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。配角不断在几个情节中穿越，不管做出甚么样的决定，结局都是死。

古树、晨光、老衲、白影，和远处苍茫的诵经声，奇特地融会成一幅活动的、极具禅意的画卷，让云初立足在门口，不敢走近，唯惊骇扰这份安宁。

“死守本心，方得始终。”是她不断警告本身的话。

小院有株高大的银杏树，树冠的一侧粉饰了大半个院子，另一侧远远地伸出墙去。

“凡事皆有因果，当日之因……或与一件只要小施主与老衲晓得的奥妙有关……现在，施主既已健忘，那便健忘吧。”慈云不欲再谈。

宫芷肃立在小院门口，见云初走出来，接过她手中的帷帽，细心为她戴好。

晨光透过银杏的枝叶，把他眉宇间的褶皱拉长，在空中上映照出班驳的侧影。

“大师之茶汤，观之，清澈透亮；闻之，香气文雅浓烈；尝之，稠密醇爽。当真是‘疏香皓齿不足味，更觉鹤心通杳冥。’”云初执起茶盏，将茶汤一饮而尽。

“小施主向来聪明过人。”慈云眼中暴露赞美之色，朝她淡淡一笑，枯瘦的脸庞皱褶更深。

“娘子但是累了？”宫芷面露体贴。

未等慈云开口，她双手合十再一拜，神采甚是虔诚，“谢大师拨冗相见，若今后有不解之处，还请大师能指导迷津。”

而回应慈云的，只要满树银杏叶沙沙作响的清唱……

“该当如此。”慈云面露赞美之色，双手合十念声佛号。

那白影，和云府前院那些年历长远的孤魂一样，脸孔恍惚，却透出一股寂静之气，令人寂然起敬。

但是，她却放不下，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惊骇。

她没法判定这一世的重生，究竟是偶尔还是必定。

与慈云的一番说话，虽未获得太多信息，但能够必定，原主定是引发般若寺地动的人无疑。

“那奥妙但是贵寺的秘辛？只是之前曾被我不测晓得，现在我既已健忘……大师正中下怀，干脆就此打住，不想穷究，更不欲再谈？”茶如其人，云初猜想大师或许不喜好拐弯抹角，便直截了当开口问道。

生、老、病、死、爱分袂、怨憎会、求不得……重生又重生，那将是一场没有绝顶的循环，一遍又一各处用血和命去经历，那才是人间至苦。

一名枯瘦的老衲坐在树下的蒲团上，浆洗发白的旧僧衣，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，使整小我看上去非常薄弱。

“小施主言重了。秘辛究竟是不是当日之因，老衲也无从得知。只是，地动之时，仅施主和贵仆二人受伤，施主刚巧晓得阿谁秘辛，老衲倒一向想问施主，地动之事可与施主有关？”

“想起一些旧事……”云初话说到一半，惊觉不当，讪讪打住，毕竟是“失忆”的人……

慈云大师垂目不语，似在凝神烹茶，但云初看得出来，他在考虑、在踌躇如何作答。

云初早知会有如此成果，也不烦恼，莞尔一笑，甚是萧洒。

“死守本心，方得始终。”云月朔字一字缓缓说道。

云初告别，回身拜别。

“小女子该晓得些甚么？”云初不动声色地问，面上安闲，内心已然将弦绷紧，公然与原主有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