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若问闹洞房那家强,苏州老家找白夫人[第1页/共6页]
一杯冷茶下肚,泼熄了沈韵竹出嫁时心中腾起的那股对新婚糊口的热忱,纤纤玉手先从合卺杯上移开,白灏单独搁下杯子,周嬷嬷的话获得印证,苦涩的冷茶刺激着他咽喉和肠胃,胃里如同白娘子在里头作了法,瞬息间水淹金山寺,白灏双目圆睁,哇的一声,已经开端发酵的呕吐物如瀑布般喷涌而出,疑是银河落九天般冲向沈韵竹!
白家只要白灏一个男丁,并无兄弟或者姐夫帮手拦酒,喝成如许也能够了解,沈韵竹忐忑不安的心安静了些许,低声颌首嗯了一声。
沈韵竹瞧见两个能做主的是个态度,和离之事必定能成,心中大安,也愤然说道:“磋磨我也就罢了,白夫人辱及先人长辈,如何忍得?我放下筷子说,‘想来世代书香人家,向来不需沾柴米油盐这等俗物,渴了饿了,舔一舔砚台墨汁也尽够了。’白夫人当场摔了碗筷,若不是白灏说本日要回门,还不知如何闹一场。”
白夫人如母鸡护小鸡般坐在床头给儿子擦额头,底子不让别人沾身,见沈韵竹换衣洗漱返来,脱掉凤冠霞被、洗去厚重妆容的新娘雪肌粉颊,如一朵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,一股说不出的酸味涌向心头,她不舍的站起来,叮咛了一箩筐如何照顾酒后儿子的事项,一步三转头的分开了。
“哦――啊!”看着椅背上搭着酒渍斑斑的大红吉服,新姑爷猛地认识到这是本身的洞房花烛夜,他忙踉跄的走出浴房,对着婚床上端坐的新娘作揖赔罪道:“酒喝的太多,是我冒昧了,还请娘子谅解为夫。”
这是如何回事?新婚之夜,又不是没有奉侍的下人,婆婆如何亲身扶着酒醉的相公来洞房?韵竹手足无措,论理该是她奉侍相公梳洗换衣,可相公不揭开她的红盖头,她也不好下床的。
“不过这都不是我果断要乞降离的启事。”沈韵竹忿忿道:“这两天白夫人讲了一箩筐话,说他儿子多么多么优良,缺点都是长处,我嫁到白家是修了九世的福分,话里话外说我是攀附了他们家,表示我们家之前是经商的,现在虽改换了门庭,还是不如白家清贵。今儿早上用饭,冰花虾饺稍淡,还没有煎透,她说听闻你曾祖父卖油郎起家,祖父母做过盐商,家里不缺油不缺盐的,想必不会做出这个味道的虾饺来。”
白夫人还没分开,这对新人有些内疚的端着杯子,正举杯欲饮,白老夫人大喝一声:“且慢!”
白灏大惊道:“娘?您如何来了?”
白灏见亲娘活力了,忙接过合卺杯递给沈韵竹,使了个歉意的眼神说道:“来,娘子,满饮此杯。”
如何会如许?白夫人的性子和探听来的截然分歧啊,周嬷嬷暗自焦急,现在木已成舟,可不能为了本身一个奶娘毁了这桩婚事,再说伉俪来日方长,不消和婆婆争一时是非,因而暗中牵了牵沈韵竹的衣袖,劝她稍安勿躁,莫要意气用事。
一日三餐,白夫人给新媳妇立端方,站着布菜端茶递水是必须的,轮到沈韵竹坐下用饭时,常常还没半饱呢,婆婆房里的丫环就来请,说白夫人腰酸背痛,要媳妇畴昔捶一捶。
周嬷嬷笑道:“姑爷,快到半夜天,该揭盖头、喝合卺酒了。”
“岂有此理!”沈老夫人拍案而起道:“她是用心想把亲家变仇家了!”
周嬷嬷一番开导安慰,沈韵竹如死灰般的心正欲复燃,房门咚咚咚的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