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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到屏风后,解开本身的霞衣,换上乌黑的寝衣,睡裤,程慕白还没歇下,正在龙凤双烛前不知在看甚么,云不悔走畴昔,“世子在看甚么?”
烛火敞亮,一双璧人影子摇摆,如鸳鸯交颈。
“夫君,今晚委曲您了,他日娘子再补返来,成不成?”云不悔调皮地问,娇俏敬爱,更是灵气逼人,程慕白本就不存那般心机,见了如此风情的她,更是一字回绝也说不出来,暗忖女色误人,女色误人,他本来筹算再逗逗她,现在也没了心机,她说甚么,便是甚么吧。
她对他的好感,又多了几分。
云不悔盈盈一拜,笑靥嫣然,“是,不悔必然服膺。”
新婚第一晚便不让本身夫君碰,的确是委曲了他,哪有男人能任由本身娘子如此率性,孤负了大好良辰,俗话说,洞房花烛,春宵令媛。
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,她没有来由推却。
他一时看得痴迷,竟移不开目光,如同揭开盖头那一刹时。
“这烛要灭了。”程慕白转头说,云不悔看向龙凤双烛,龙烛的烛芯微微垂着,似要有灭了的迹象,凤烛却烧得极旺,新婚之夜,这一对龙凤双烛要燃到天明,蜡烛如果半途燃烧,便是不祥之兆,如果蜡烛点到天明,便代表着伉俪两人能百年好合之意。
云不悔哑然,他的语气怎生如此委曲,她说道,“怎会是独守空闺呢?不悔在这陪着世子,又不会拜别。”
凤烛燃烧得旺,龙烛却将近燃烧。
云不悔低着头,脚指不安地缩起,程慕白的声音带着笑意,并未活力,可她却感觉惭愧,清楚是她所求的婚姻,他要她是天经地义的。
程慕白微微一笑,夫君改成世子了?她言下之意,他何尝不晓得,他本就只是逗逗她玩儿,不会真的要了她,听了此话,眉梢一挑,“娘子,彻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,你要为夫第一晚便独守空闺么?”
她悄悄点头,程慕白单手抬起她的下巴,才子如花,颊胜桃花,凤眸含情,羞怯不安,顺从之意并不较着,程慕白问,“那是为何?”
如果半途哪一支蜡烛燃烧了,便代表着哪一方先死去。
“这话但是娘子说的,今后可要好好赔偿为夫,不然多孤负这春宵一刻。”程慕白半真半假说。
他又感喟,说得好不委曲,云不悔咬着下唇,也甚是委曲地凝着他,两人一时寂静,相互都用很委曲的神情看着对方,仿佛对方对本身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情。
云不悔说道,“这叫剪烛心,把坏的那部分剪掉,新的出来,天然就燃得畅旺了。世子快别看了,歇去吧。”
程慕白能允了她,推迟洞房花烛夜,真是漂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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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丝卷过指尖,悄悄拂起,他的指落在她前襟的盘扣上,微微解开一颗……
程慕白伸脱手,悄悄抚着她的脸,指尖绕着她脸颊便的发丝,卷了卷,墨发在他指尖上卷过,如丝绸拂过,冰冷和婉,触感极佳。
云不悔俄然扑哧一声笑了,刹时百花齐放,国色天香,程慕白感觉云不悔莞尔一笑时极其斑斓,如一朵红梅皎然盛放,殊不知,大笑时的云不悔亦是如此夺目,灿若牡丹。
本觉得要操心唇舌,没想到竟如此顺利。
云不悔看了程慕白一眼,寻来一把剪刀,程慕白不解,“你在做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