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一帘春雨杏花寒[第1页/共2页]

“走吧。”

传闻苍山便植芍药，而花开的最好的便是苍山的上依山而建的芍药居。每到花开时节，粉白的芍药非常明艳动听。

潆洄从荷包里拿出一串铜钱，塞到了梢公怀里便仓促走了。

正如每年的本日平话先生都会说一样的故事一样，三月二八的临安必然也是细雨连缀。

潆洄还将来得及上船，回过甚去，只见是一个虽穿戴粗麻旧衣，却将本身清算的洁净整齐的妇人。

“芍药居。”

“一枝杏花罢了，便送给蜜斯了，不值得这么贵重的东西。”小女人虽没见过甚么大世面，但也模糊晓得这东西的代价毫不是一枝杏花比得上的。

“谷主，我身上带着银两……”潆洄踌躇半晌：“要不要我用银子将那镯子换返来？”

小女人在妇人的眼神扣问之下怯生生的点了头，便低下头去玩着边沿已经磨出了毛的衣角。

女子没有说话，独自提起裙摆往小舟上走。

女子站在那儿动也未动，淡声道：“杏花于你只是到处可见的俗物，于我而言，倒是万金难求的珍宝。既如此，我以珍宝换珍宝，又有何不成？”

何如两人已经走远，纵使梢公再如何喊，她们也听不到了。

只是……潆洄心中可惜不已，只是现在还未曾到芍药花开的时节。

“多谢。”素衣女子悄悄点头，也不知是多谢梢公将她们送来这儿，还是多谢他出于美意的一番提示。

女子淡声道：“不必了，死物终归是死物，再如何器重，也没有半分情面。若能帮的这一家，也算是它的造化。”

小舟渐渐悠悠的在水面划过，好久，终究摇摇摆晃的停在了岸边。

潆洄转头看女子，一脸难堪的唤道：“女人……您看如何办？”

妇人闻言，只觉到手上的这凤血玉镯更加灼手了些：“这……”

潆洄一见，脱口而出就是一句：“小女人，本来是你啊！”

潆洄没法，只得跟上。

小女人抿着唇笑得羞怯又光辉。

“莫哭了，快看看是不是这位蜜斯？”妇人扯了扯小女人的袖子，孔殷道。

“我没有白拿人东西的风俗，你如果不要，将这镯子砸了也使得。”女子声音清清冷冷，带着一股不容回绝的严肃。

“女人，往前走百步便是苍山了。”梢公道：“雨天上山不易，轻易打滑，女人谨慎些。”

妇人歉意的冲潆洄笑笑，从身后牵出一个不住的用手抹着眼睛的小女人。

“小女人是从别处来的吧？”梢公问道：“那芍药居都雅是都雅，只是不大……传闻芍药居曾是程安长公主的别庄，魏国没了以后，被梁国人买了去……传闻现在里头住着一个疯疯颠癫的女人……”梢公一边荡舟一边断断续续的同潆洄说着话：“天不幸见的，也不知造了甚么孽，好好的女人就如许疯了……”

“不必感觉占了便宜，在我内心，它还没有一枝杏花来的贵重。”女子声音平平，没有涓滴起伏，如同闲话家常普通安静且随便。

身后有人小步跑着，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唤道：“蜜斯！蜜斯请留步！”

潆洄难堪的看了看镯子，又看了看早已等在船上的女子，迟疑道：“这位嫂子，这镯子是我家谷……我家女人送给这位小女人的。我只是戋戋侍女，实在不敢自作主张。”潆洄将镯子推了归去：“我们家女人向来心善，见小女人雨中卖花招实不幸，又听得她卖花启事，一时不忍便想要帮上一帮。镯子既然送出去了，就没有要返来的事理，嫂子你且放心收好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