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五节 五石散[第2页/共3页]

高恩华在建康时，便经常见到因服食“五石散”后，行散不力而倒毙的士族后辈，也见过服食“五石散”后，药力发作，挥剑满街狂砍，嚎陶大器之辈。

灰衣老者头顶独角髻，髻上一根乌黑骨簪，黑须飘然，神态悠然，唇边笛儿通体一片黑黝黝的，非竹非玉，质地倒似是一支铁笛儿，清脆动听的笛声，在暮色中婉转飘零。

“为君既不易，为臣良独难，忠信事不显，事有见疑患，周王佐文武，金縢功不刊，推心辅王政，二叔反流言。”桓伊鸣筝弦而歌，筝声锵铿，慷慨飞扬，歌声顿挫起落，闻者物我两忘。

满座百官，刹时听懂桓伊筝曲含义，恰是借周公辅政典故，在孝武帝面前替谢安申述所遇不公。

“嗯。”

青年男人丁一张，“噗”的一声，吐出一口腥臭浓痰，呼吸立即垂垂平顺起来，见儿子离开伤害，四妾公一脸欣喜，忙道：“多谢仙道施救，快快向内里请。”

“孽子病况如何？”

孝武帝命桓伊吹笛扫兴，桓伊持柯亭笛一曲《梅花三弄》，顿挫顿挫如天籁之音，百官闻者心醉。

一名灰衣老者，正在亭中站立、悠然抚笛而曲。

司马雪带着高恩华循着笛声，一起前行。

“嘻嘻，不能称臣，要自称微臣。”司马雪笑的象一朵花，蹦跳着说：“高姨娘可不允偷懒耍滑，不然本公主将严惩，不给你饭吃......”

吴县邻近太湖，太湖滟滟碧波无边，白白天，刚落了一场雨，到晚暮时，烟霏云敛，鱼跃雁鸣，江汐粼粼起伏。

两人穿出一片柳林，面前蓦地视野开阔，呈现一处坞堡，坞堡中房舍重重，家家升起股股炊烟，堡门大敞，连个看门人也没有，一派宁和落拓。

“四妾公，少公子病发了，快喘不上气了。”一伙人行到近处，翠竹担架上的青年男人长发混乱，脸部枯瘦灰黄，吵嘴流出一丝丝口涎，一小我催促道：“四妾公快拿个主张，可不能磨蹭、、”

“不太好。”高恩华点头道““公子服食五石散过量，消逝不及时，现在五内欲焚，血不华实，如不节制，恐将危极性命。”

“公主别扭，若擦破脖颈皮肤，倒是大费事。”高恩华赶紧劝止，随口问道：“那你之前如何穿衣的？”

“四妾公、”一名皂衣男人说道：“快想体例，救人要紧，少公子憋得快喘不上气了。”事关儿子存亡，四妾公慌了，只是不断念叨：“这可如何是好，这可如何是好？只能先抬到吴县城中找医师大夫了。”

江南吴郡吴县，秦、汉朝时便有之，晋太康元年后，吴县定为吴郡首县。

“喏。”高恩华施了一个长揖礼，说：“臣高姨娘遵旨。”

“四妾公且莫客气，先救人要紧。”高恩华谨慎起见，先替青年男人切了脉，又解开男人上衣，细心检察。

院墙不是用土砖和石块堆彻，只是用几根杨树枝随便插了一排栅栏，栅栏上爬满绿色的葫芦蔓儿，一朵洁白的葫芦花儿掩蔽在一片翠绿叶蔓中。

“各位乡亲让让，此乃消逝不力症状，且让贫道尝尝。”高恩华手拢虚掌，发挥太玄诀灵力，指掌间青芒环绕，“啪”的一声，拍在青年男人的胸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