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二十九章 辞旧迎新[第1页/共4页]

嶙峋壁立的白岭山，固然是天子龙兴之地，但朝廷夙来没有制止过山民猎户涉足其间。但偏峰某处山顶之上，不知从甚么时候起，却已然划为禁地，不但有兵丁日夜看管，更不准任何人私行靠近。老百姓都说，那山顶上仿佛是囚禁着一个了不得的奥秘人物。

“嗯。你先看看这个。这是我筹办写给皇上的奏疏。”老帅说着话，递过来一封纸笺，慕容恪有些吃惊，但并没有说甚么，躬身接过，举目便看。

老帅面色安闲，悠悠道：“我早有此意了。唤你来，也是想正式和你交代一番。此次北伐，我跟你交个底，只能小胜，没有大捷，至于全歼柔然，实属妄谈。何解？”

慕容恪有些急了。老帅摇点头，又道：“走一步看一步吧，只要步步为营，幸亏胜券还是有的，我便跑一趟远门，也没甚么。”他表示慕容恪不要插话，又道：“你听我说，当初先帝驾崩后，杨、韩两位老相国，接踵告老，避居宅中不问世事。杨相夙来平静有为，不消说得；韩相是平生谨慎，干脆以退自保。”

庞大无垠的虎帐横亘田野，旗号飘荡望不到边。中军大帐，一杆金边大纛傲然耸峙，猎猎飞舞。帐内，一个老帅端坐在上首正中，正在一面案几上的军情奏报，一面向上面两边正襟端坐、目不斜视的初级将领们报告着甚么。

说着，老帅已是满目期盼和赞成：“记着，清平天下，来之不易。铸就强大大秦，是多少人流血捐躯才换来的！畴前，韩相将重担交到我手上，现在我对你寄予厚望，今后能尽早担负大任。比方薪火相传，你尽力罢！”他用力拍了拍本身的坐位，“只要你好好干，这个位子，迟早等你来坐！”

“韩相从无结党，但从实际来讲，其门徒遍及天下。便是本帅，昔年也曾师从于他，听其教诲，受益很多。”老帅淡淡笑道，“劲敌畏其如虎，天下敬其如神，功高震主也就罢了，他已是立不建功都有震主之嫌，特别是新君初登大宝，恰是立威之时，韩相称然心中有所恐忧。现在本帅也到了他这个位子，非常感同身受。你不晓得吧，本年初，礼部依着旧例，提请杜宣入升枢密院，被我否了。”

“回禀使相。奉使相命，末将回神都奏请。雄师所需二十万石粮秣及六万副甲械，皇上亲身说了，固然数量较多，但必定会在刻日内全数拨付，绝无差池，叫使相尽管放心，”

老帅赞成地点头，叹道：“今上守孝未满，而柔然趁国丧来扰乱，出兵往击，这是对的。但若依我之意，不该急于面前。抛去兵卒沉浸大丧之期，士气不高这一层以外，现下国库帑银完善，却挥师远上塞外大漠，我向今上要的那些粮饷，数额看似庞大，但实则远远不敷！以是一旦缺粮，我纵使查了然仇敌根底地点，但也有力纵深追击，进而全数歼之。”

好像好天轰隆，老者一个踉跄，满面惨白，满身仿佛顿时僵住了类似，直瞪着眸子道：“你……你说甚么！大行天子？这，……这是甚么，意义？”

“恩师为甚么反面皇上明说？”

山风冷冽，群峰一片萧索。草枯叶黄的山顶，一片无声抽泣，只要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，久久回荡在六合之间，缭绕不散。

人群中上来一人站到前面，县令忙不迭靠边站，毕恭毕敬。老者瞥了一眼，吃惊道：“你，你莫不是，是唐公公！你怎地到此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