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口舌如枪[第2页/共3页]

他身边一个亲随，用心接话大声道：“我等不知，正要城主大人见教。”

“这粗汉辱我也就罢了，他恃强凌弱无端辱我的兄弟，那就不能等闲放过。且人生活着，大不过一个义字，凡是真朋友真兄弟的，见到兄弟有难，哪个都会两肋插刀，舍命互助，这一节，不需高某多说，大师说是也不是？”

有了两百名部下，也可勉强做个杂号都尉了。潘武都现在想要八品骑都尉职衔，就必必要主官上书朝廷。几次提起，郅平怎能够应允，不替他上奏长安讨封。

两晋十六国期间的军队体例，根基因循三国曹魏轨制。体例是军、营、幢、队、什、伍，军是军队基层体例的最高一级。

这番话，倒真是对了场上绝大部分的胃口。那些士卒军官，上阵兵戈，谁都想在危急时候身边能有战友伸把手，挡一刀的。那些来当兵的男人，也多是在江湖上闯荡，不讲义气那是被人鄙弃到家的。

郅平心中暗骂，脸上不动声色，只看着世人笑道：“有何不当？我现在招募士卒，确切是筹算以骁悍的河西鲜卑报酬主，但又不是绝对不收汉人，我不也是汉人吗？”

郅平固然是县令，但是他还被朝廷特赐了七品的忠义校尉武衔，这是最首要的。因为他不再仅仅是文官职位，还挂有军职，是有职衔的武官。

而潘武都曾是西晋朝廷军中队主，统领一百名流兵，九品的别将品衔。洛阳城破，怀帝被俘后，潘武都展转逃离，还做过盗匪。郅平占有首阳县后，招安了路经首阳、已有两百名部下的潘武都。

乱世当中，说一千道一万，不管给谁尽忠，能活着才是硬事理。现在好不轻易过得津润一点，那么任何人、任何事都不能威胁到本身的职位。

“子曰：‘苟志于仁矣，无恶也。’”郅平点头晃脑，慢条斯理道。他模样粗鄙丑恶，却口出贤人之言，高岳瞧着，有些好笑。

“鄙人言尽于此，耽扰了二位上官和各位朋友的时候，不过鄙人还算不算是凶手，信赖郅城主和潘都尉自有公断。”高岳剑眉一挑，虎目冷冽，望向潘武都道。

他一席话，侃侃而谈，节拍松散，说话有理有据，层次贯穿，说到最后，竟连潘武都也是不自发的悄悄点头。

不待潘武都有所反应。高岳接口便道：“最后一点。潘都尉是带兵兵戈的人，必定是生里死里炼出来的人。敢问将军，和仇敌一旦交上了手，是不是就得尽力以赴，以求一击必杀？”

“就是，高兄弟的阿谁小兄弟，强大不幸，高兄弟为他出头，天经地义，官老爷，这没话说的。”

纵使临时没有吞食被人的才气，也千万不能被别人所吞食。千辛万苦颠沛流浪，像狗一样对别人点头哈腰，不就是为了活着吗？

故而首阳县，除了一把手郅平，潘武都便算是二把手。明天随便冒出来个高岳，郅平就说着也要授他九品别将衔，这是**裸地在打他潘武都的脸。

“那是天然。”潘武都的思路已经不知不觉被高岳牵引，张口便答。他下认识地斜睨了一下郅平，又恶声道：“谁招惹了老子，老子迟早不会放过他。”

郅平的亲随大声喝采，纷繁赞美城主大人目光独到，气度宽广。

潘武都瞪着牛眼，听不懂郅平在说甚么。郅平出自河南汉人望族，自小也曾读过书习过文，四书五经、孔孟之道等典范，天然非常熟稔，信手拈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