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身不由己[第3页/共3页]
现在高岳便完整规复了安康,他也体味到目前的近况。
“是寄父!寄父英魂护佑,使我逢难不死,又送我来这异世,故而才有这古怪的境遇。”
不闻则已,一听此言,高岳刹时面色煞白,目光板滞僵冷,嘴在无认识的痉挛爬动,身子先是像中了雷击似得动也不动,跟着竟抖得打起摆子来。
望着柴门被掩上,高岳不由嗟叹出声,却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口。
高岳自小被岳飞收养,岳飞待他一如亲子。悉心教诲,峻厉催促。刀枪剑戟、弓马骑射自不必说,兵法韬略、经史子集的武功功课,也必须了然于胸。
高岳紧闭双眼,热泪却澎湃而出。他嘴唇颤栗,几次点头,泪水扑簌簌的浸湿了被头。
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,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。
脑筋中的思路就像风暴似的狂卷吼怒,他俄然怔住了。
当此时,恰是风雨飘摇、群雄逐鹿之时。鹿是已经快死了,现在就看最后能落在谁家手里。
人都是如许,某个严峻的题目一旦不再纠结,不再压抑,悠长的猜疑忧愁被开释,那么整小我就会恢重生力,安康轻巧起来。
“但哪来的甚么烧心?云崧莫不是戏耍我二人吧?我看你还是发热体虚,趁早躺下多多歇息。”
胡老夫道:“咱舅甥都是汉人。不过,云崧说的甚么,甚么金鲁,嘶……小老儿还真是没有传闻过?”
几年间,北方大量人丁为避战乱,从中原纷繁迁往长江中下流,史称“衣冠南渡”。高岳心知,这已经是为不久后东晋偏安一隅作了综合性的预备。
现在,晋朝新天子在长安方才即位,实际节制的地区,西不至陇右,东不出潼关,底子有力对抗匈奴汉国,遑论光复失地。
至于嘉平,乃是北方匈奴汉国的天子刘聪,即位后所立的年号。刘聪乃是匈奴汉国建国君主刘渊之子,刘渊病身后,太子刘和即位。刘聪弑兄自主,现在已有三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