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心潮翻涌[第2页/共3页]
韩雍常日沉默寡言,也没有甚么厚交老友。故而只能自我煎熬,自我忍耐,明天遇着高岳,他本就对高岳印象特别,现下又是酒上心头,只感觉心内一番话,不吐不快。
“这申明甚么,申明别人眼中做梦都想要的司马一职,在你眼中不值一提,或者你底子就不是为求官而来。”
“那但是本城中,仅次于潘都尉的武职了,连我这个老兵,一下子都有些恍忽冲动。”
屋内一时哑然无声。韩雍目光灼灼,面如刀削斧刻,直视高岳;高岳也抬首回望,面色奥妙。氛围顿时变得冷峻压抑起来,氛围中一阵机锋活动。
高岳安闲道:“韩兄心机周到,灵敏沉着,实是不成多得的良才。藏匿在此,虚度工夫,难道孤负胸中所学,枉了男儿大好身躯?”
“高某鄙人,自忖论勇论识,倒也不差。又负先人教诲,不敢或忘,欲结人才,练精兵,安宁鼎沸宇内,抚平八荒四海,复我清宁天下。”
一晃经年,韩雍已经二十有七,仍然孑然一身,籍籍知名。他自大熟读兵法,颇通将略,也想帮手明主,带甲挥兵,交战天下,一扫胡烟氛尘,实现心中抱负。
高岳忽地起家,两步便来到韩雍身前,剑眉倒竖,目光如电,昂然道:“韩兄刚才所言,涓滴无差!”
这些,他从未对人说过,只在心中自我煎熬。但是高岳却如同他肚里蛔虫普通,替他将苦痛、不甘、怅惘、挣扎等,都一股脑的剥析暴露,乃至连那内心最深处的,已被消磨殆尽的大志壮志也被重新呼喊出来。
屋内烛火无风主动,腾跃不止。韩雍只觉高岳一番话语如黄钟大吕,轰然作响;阵阵酒意化作豆大汗珠,抢先沁出额头,口干舌燥不已。
实际倒是年纪渐长,家未成、业未立。在小县城里做个大头兵普通,整日与些粗鄙无知、浑浑噩噩的莽汉混在一处,无人了解他,无人赏识他,更没人看重他。
“兵法之常,应用之妙,存乎一心……”韩雍晓得高岳必是看到了本身桌上两本兵法。但思路不知不觉被他所牵引,听的此精美之语,不由怔住,口中喃喃自语,皱眉推思。
烛火摇摆下,高岳虎目中星芒点点,不动声色道:“何故见得?”
等不得三五年,司马颖也败亡,韩雍等旧部被东海王司马越收编,他却被打发至首阳县做了一名队主,他还没来得及自艾自怨,秦州地区就被司马保所占有,随后首阳县又被郅平拿下,他还接着做他的队主。
屋外是幽沉而昏黄的夜。秋风寒凉,呜呜作响。天上星斗仿佛怕冷,兼且怕风,全都悄无声气没入黑漆漆的天幕,暗淡清冷。
“我看高兄弟,有气度有技艺,如许的男人,在哪也不会饿死。再不济,凭你的本领,山间猎些虎狼豺豹的,换了财帛粮物,断不至于活不下去。”
“但是小弟有一言相告。兵家之要,在于出奇,不成测识,始能取胜。阵而后战,兵法之常,应用之妙,存乎一心。兵法战策之理,只可为参谋,不成恃之一世,韩兄觉得然否?”
高岳瞥了他一眼,笑道:“为将者,当智勇兼备,知己知彼,料敌在先,见机而动。韩兄六韬未及半部,便已机锋满腹,胸有兵甲,实是让人佩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