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四五 城外萧萧北风起(三)[第2页/共3页]
“张诗奇在汝阳虔诚勤恳,着加从四品,署洛阳府事。”朱慈烺指了指尚方剑:“如果敢有所懒怠,孤认得你,尚方剑却认不得你!”
“臣……臣……”洛阳府到任不过半年,能把李闯走后留下的烂摊子理好就不错了,还能有甚么善政?
“孤给你事权不予干与,你却如此孤负孤家!真当孤不能治你的罪么!”朱慈烺厉声喝道:“请尚方剑来!”
“我曾听人说,大明从万历朝由盛而衰,只看这福邸便可见一斑。”朱慈烺坐在首坐,手中握着一块羊脂白玉牌把玩着。时人并没有玩白玉的民风,不过谁又敢质疑太子的咀嚼呢?
恐怕吃到明天都还没吃完呢!
“你任职以来,可有何善政,说来听听。”朱慈烺冷冷问道。
“卑职领命!”张诗奇声音腾跃,心复镇静不已。谁能想到,本身竟然毫无征象地就成了四品高官,府尊黄堂!如果能穿戴云雁补服挂在祠堂里,他这平生也就算没白活一遭。RS
吴伟业心头一紧:我一向跟在你身边,那里能去做这事?
“吴伟业。”朱慈烺俄然叫道。
“殿下!开恩啊!”吴伟业捡回一条命,反倒更觉伤感,嚎啕大哭。
“你整日在营中无所事事,我还觉得你已包办好了呢。”朱慈烺的声音越来越冷:“现在大师都在,说出来听听吧。”
田存善偷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。当然他也是领命前去洛阳帮手吴伟业,但是吴伟业没去,他天然也只是走了个过场,来洛阳转了一圈就又回到了太子身边。他倒不是有胆量身处火线,实在是不敢让别的寺人寺人乘虚而入。现在太子殿下诘问起来,不晓得能不能把这“懒怠”的罪恶推到吴伟业头上去。
福王朱常洵在洛阳运营二十八年,侵犯良田早已超越了当年赐下的二万顷。期间收取的税费、盐课,剥削来的民脂民膏,几近能够富可敌国的支出终究落入了李自成的腰包,成为闯营的军资。
他当即给这些日子帮手打动手的人补发银两犒赏,情愿跟着东宫走的就给个体例,不肯意分开故乡的就多补银子,统统井井有条。只是东宫要班师回朝这件事,引发了本地米价升腾,看来谁都晓得东宫一走,李闯就该来了。
“臣在!”洛阳知府一头盗汗,连滚带爬出来,拜倒在地。
“卑职在。”张诗奇内心也是小鹿乱闯,却不是惊骇。
“李贼罪该万死!”世人纷繁谩骂起来。
朱慈烺带着东宫的文官和本地守备文武在福邸转了一圈,就如士林中的游园会,终究选了李自成杀福王的花厅落座。在宦海上混过的人都风俗性猜想下属的企图,特别是挑选这类有浓浓血腥味的处所饮宴,实在过分变态。
从汝阳往北走一百里就是古都洛阳。固然现在洛阳已经式微了,但官道还算平整,以东宫的行军速率,只是两日不到的路程。
当日张诗奇冲破刘宗敏的层层封闭,从山道赶来汝阳上任,就连个侍从都没有。要想在处所上干些事情,势需求拉拢一些本地的地头蛇。没钱没权,只要太子当背景,天然是毫不客气地广开空头支票。现在他胜利得了太子的喜爱,这些支票天然要予以兑现,不然今后名声可就臭了。
“庸蠹!”朱慈烺按例骂道:“来人,将此庸吏打入大牢待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