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八二 吹沙走浪几千里（十五）[第2页/共3页]

孙、吴二人也笑了，蔡懋德却因为心机被皇太子一语道破，有些不美意义起来。见地了东宫侍卫营的勇猛，谁还敢小瞧东宫麾下的兵力？若不是李闯十余万雄师压在头上，如许的一万精锐也足以横扫数省了。

吴甡算了算时候，道：“江西是科举大省，入朝的士子该有很多。不过常例里，副只使有师教之实而无宗师之名，拜教员拜的是学政而非副使。至于那些士子……崇祯年的进士，现在还大多在五品之下，在处所则为府、州，在京则为员外、主事，或是在台垣。”

朱慈烺心中一乐：说曹操曹操到。

……

在这个炮灰多如鼠蚁，精锐代价连城的天下，死了这么多精锐实在让李自成痛心疾首，乃至比当日带着十八骑士逃进商洛大山还要痛苦万分。

蔡懋德连称不敢，看了看吴甡和孙传庭，方才又道：“殿下，晋王手书再三催臣还省。臣不敢让殿下独处险地，敢请殿下起驾，由臣护送殿下去太原吧。”

大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，河津城遂为白地。

吴甡点头浅笑，心中暗道：这就是标准的宦途盘曲啊！如果会仕进的，哪有一向处所上打转的？有过浙江参政的资格，就足以调任六部，何况他之前还做过一任提学，肯追求的话直接进礼部都没题目。就算不追求，以山东按察使的资格也能够进刑部或是都察院了。

“是他进言规劝君相的表疏，”孙传庭笑道，“他本身信佛，日子过得和苦行梵衲一样。要别人都学他，这不是迂么？”

想河津本来就不大，能够进驻城中过夜的都是各营长官，起码也是个武威将军。这些人带在身边的又都是本部精锐，在这场烈火当中丧失惨痛，逃出城去的只要半数。反倒是留在城外的炮灰、辅兵、杂系……因为没有入城的资格而得以保全。

在这个没有《保密条例》的期间，徐惇很轻易就从李闯内部搞到了很多在凡人看来没有效的动静。从这些动静里提炼出来的谍报，却能让统统人都震惊不已。

又比如说：韩城火药库被焚以后，李自成命令统统火药不得藏于木楼。这就是申明当时闯营是用民居存火药，乃至没有临时挖个地窖。韩城固然被烧得差未几了，但残垣遗址仍在，还能看出被炸毁民居的数量和范围，也就能预算出闯营当时囤积的火药火油数量。

“殿下，吴、孙二位先生来了。”田存善不敢上前，只是在门外提声道。

这项事情是宋弘业本身动脑筋找到的，并非东宫的号令。朱慈烺一入洛阳，宋弘业就开端动手做这活，但是没想到河南官员竟然连见都不见太子，以是没用上。太子在西安呆的时候又短，等陕西官员的经历送到时，朱慈烺已经在山西了。

眼下这事却要从正月十九日提及……

何况蔡懋德那么迂，万一犯起拧劲来个“托疾”，到时候两相丢脸。

从商洛山中出来以后，李自成的确没有吃过比这更大的亏了！哪怕是翻开封时丢了一只眼睛，那也只是他小我的毁伤，于全局并没有太大窜改——他用一只眼睛还是打下了大西北，建国肇基。但是刘宗敏失手被抓，龙门镇粮草被焚，韩城火药库被炸，以及眼下……一桩桩都是直接对大顺霸业形成的打击。

“让他出去，”朱慈烺浅笑道，“这类学了佛陀法的人就是如许，天大的事都是幻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