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百章 宣威布德民大悦（一）[第2页/共3页]

“娘娘，公主在外与外臣女眷来往也就罢了，恰好还与来源不明的女官、宫女、贱役走在一处。老奴劝也劝了，求也求了，可公主实在不平管束，老奴也是无可何如啊。”那管束女官声带哭腔。

这些各种倒霉不便之处，却恰是蒋臣选中此处的启事。RS

“我一个妇道人家，找甚么话说？”段氏仿佛抓到了一根拯救稻草，乞助地望向小姑，就差端茶拜师了。

“娘娘！老奴不走啊！”那管束姑姑不怕挨打不怕，还能忍着不叫。此时传闻要赶她出宫，却乱了分寸，跪地告饶。

段氏略一游移：“这个倒是传闻过。”

“我传闻，春哥儿每天早晨都要弄到很晚？”周前面带浅笑问道。

“坤兴年底也要结婚了，听听无妨。”周后仿佛能够看破段氏的心机。

段氏被坤兴不幸巴巴的眼睛看得头皮发麻，既不敢拂婆婆虎须，又念及刚才坤兴的传授，干脆把心一横，起家跪到了坤兴身边。

张后问道：“春哥儿这两日也没来定省，又去了那边？”

“小爷每日几近亥时才睡，以是……弄得是有些晚了。”段氏满面通红，只是盯着桌面，仿佛在跟一桌子的点心说话似的。

坤兴跪在地上，一言不敢发，又望向段氏，向她求援。

“《梦溪笔谈》呢？”

周后厉色不改，斥道：“你既然管束不了公主，为何不来禀我！清楚抵赖！来人，拖下去，掌嘴！”

刘姑回声而出。

“那你都看些甚么书？”坤兴无法问道。

“风花雪月就算了，我熟谙春哥儿十七年没见他谈笑过。”坤兴一副老资格的模样，传授经历道：“你要跟他说闲事才行。”

坤兴大摇其头：“《天工开物》总听过吧？宋应星现在是皇明经世大学的传授，很受皇兄看重。”

“嫂嫂记性倒好。”坤兴说着，心中补道：就是太笨……“听一遍那里就能把握精华的？换了我的话，定要一日问个十七八遍，这不就有话说了么？”坤兴恰是好为人师的年纪，忍不住传授秘法。

周后乍然变色。

周后那里会理她。

这话不问还好，一问段氏更加悲伤了：“妾不为小爷所喜，即便在宫中也说不上几句话。”

坤兴本来就极讨厌这个婆子，刚才她又劈面告状，该死挨打。但看她嘴上皆是鲜血，又想起这些年来跟在身边对她也算经心，不由心中不忍。坤兴离座下跪，道：“母后饶了她吧，是女儿的错。女儿再不学内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。”

段氏几近要哭了出来：难怪都说婆婆最难服侍，到底能不能说啊？

漷县在通州之南四十五里，算是北京近郊。汉朝为雍奴县，附属于渔阳郡。元时为漷州，入明以后降为县，附属通州。在沿运河的州县当中，漷县算是异类，因为它太穷。

“公主在宫外与谁来往？你竟全然不顾么！学来这等卑贱之态，要你这管束姑姑何用！”周后厉声呵叱。

周后松开坤兴的手，声音冷冽，叫道：“管束女官呢！”

朱慈烺并没有走远。他只是与新建立的银行主事们去了通州。

所谓靠水吃水，运河沿岸的州县恰是靠着运河水才气富庶。而漷县则是因为水太多的原因，在京东八县当中垫底。

“实在小爷每晚只是一次，倒是晓得节制。只是过分耐久……”段氏鼓足勇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