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章 云压轻雷殷地声(四)[第1页/共2页]
那上面不但列举了那天收到的总款项,每个捐募者都驰名字,毫不至于暗中淹没,并且还列举了这些日子采办石灰、柴薪的数量,残剩的银两。账目做得比本身家中账房做出来的还要邃密,更可贵的是让人一目了然。
“防疫。”那人道:“门牌可别丢了。如果没有门牌,会被当作百口死绝,到时候土石封门,就是不死也得死了。”
中间有人递上一张印出来的纸条,管家接过一看,上面写着:“兹收到甜水胡同二零八号张宅门牌工本银壹钱。特此为证。”
张家这等豪商,光是家里远亲就不止十人,更别说那些奴婢了。不过这个期间藏匿人丁就和财不露白一样,被朝廷盯上向来没有功德,宁肯少说些。万一太子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,转头就按户抽丁,到时候岂不是丧失惨痛?
“回长官,出去大疫,人丁散了很多,只要十口。”那管家说道,一只手已经筹办再办理银子了。
东宫侍卫拿过看了一眼,也没多说,在坊间白叟的带领下又往下一家去了。管家俄然看到这队人里竟然另有个熟谙的,赶紧上前塞了一小串钱,问道:“武家哥哥,这是何为?”
“收了就好,等瘟疫畴昔,让太子早些归去,大师只是结个善缘,甚么事都不会有。”张德隆悠哉道。
“收据。”那东宫侍卫缓慢答道,转过手中木板,道:“你看看,没有题目就在前面署名画押。”
“是是,门牌不会丢。”管家连声应道。
武长春最远深切山东临清,可惜这里已经被建奴掠杀了一遍,不但丁壮都被掳走,就连妇孺都没剩下多少。更令人发指的是,建奴不但掳掠,并且还要屠城。临清本是运河南北交界点的重镇,商贾云集,富庶非常,被建奴残虐以后,十室九空,各处残肢,的确如同人间天国。
“长官,这是……”
“收了收了。”世人纷繁应道,看似轻松很多。
世人听了张德隆的话,纷繁松了口气,不过很快又抽紧了气度:“太子如果这么有主张,会不会嫌我们不肯着力?”
“这是不该顺天府做的么?”张德隆皱眉道。
领头那东宫侍卫掂了掂分量,支出腰间的竹篓里,收回银钱相撞之声,道:“多谢。你家府上人丁多少?”
“张老爷,您说太子到底在想甚么呢?”一干豪商聚在张德隆府上,各个面露疑色。
“或许真是太子本身搞的捐献。”张德隆看着供在中堂上的白玉快意,抚须道:“这太子年纪悄悄,却极有主张。恐怕是我们想多了。”
东宫侍卫一手架住木板,一手翻开大开面的簿册,看了一眼新挂上去的门牌,上面写着“甜水胡同二零八号”。他在簿册上找到了这个门商标码,对着“人丁”那一栏,用炭笔写画了个“十”字。
没想到过了十天,太子竟然送了一份账目表去他们家中。
乍眼看去,这的确是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。但是一旦沉着下来,却又让这些积大哥贾有些心惊。
将这些人上交以后,宋弘业公然很义气地将武长春举荐给了太子。太子眼下恰是用人之际,当下让武长春本身兜揽帮手,报备留档,筹办对全北都城的人家编号。太子还从兵部职方司借来了书吏,订正绘制北京舆图,标注街、坊、路、道,用来防疫。
只是让他们头疼的是,太子除了这些行动以外再没有说过让他们捐款的话。固然筵席以后也连续有人补捐了些,但太子都是笑纳罢了,一两不嫌少,千两不嫌少――当然也没人捐那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