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七六 陇山高处愁西望（十）[第1页/共3页]

“很快。很快。”郭静中笑道：“不过十年高低。”

崇祯十八年仲春二十五，间隔太原城易手已经足足畴昔七日。除了滇黔那等偏僻之地，几近天下知闻。如果说打败仗能够吹嘘战果，那么光复失地就是实打实的证据了。任何思疑东宫造假的人，都能亲身前去太原，瞻仰太原城墙上的红旗，以及城外新竖起来的忠烈碑。

“唔，还要多久？”朱慈烺并非真的皈依了全真教，对于玄教并没有多大热忱。他要的是认识形状兵器，就如大炮普通要尽快拿来用的！

“这不是对错的题目，而是有无道义的题目。”朱慈烺叹道：“在我看来，强兵有三种。第一种，勇悍之军。便如我朝李成梁、李如松父子带领之下的李家军。又如东虏，所谓‘女真不满万，满万不成敌’。此军胜在单兵的勇悍战力，也的确能给敌手形成不小的杀伤。”

不但有这些硬件设施，绝大部分的百姓也都遵守着本身的信奉，恪守品德标准，安宁平和地度过平生。

“不过就算一对一我们比不过东虏甲兵，十对十的时候，我们却一定落入下风。如果人数更多些，我们的上风就会超出建奴，终究将之击垮。这便是军纪的力量。有铁普通的军纪，以是有铁普通的军队。”

“但是这些都不是最强的强军。”朱慈烺顿了顿，道：“要我战，莫若我要战！真正的强军是有信奉的军队，是晓得为何作战、为谁作战的军队，是舍生取义的军队！他们有铁普通的规律，同时也有铁普通的意志。就如史乘上说的田横五百士、阳城殉城的百八十名墨者，都是此类。”

“我看他们打枣核球还是很锋锐的，每场不都有两三个被抬下去的么？”朱慈烺笑道。

朱慈烺宿世受的教诲老是说，中国人有宗教没信奉如此。等他真正回到了明朝，才发明大明到处都有信奉的影子，只要人丁过百的小城，必定会有地盘、城隍、乡贤、忠烈之类的信奉空间。至于再大点的都会，孔庙、梵刹、道观，更是无一不备。

秦失其鹿，天下共逐之。田横本是齐国王室，与刘邦大战，兵败退到了青岛港以外的小岛。与他一起退守此岛的有五百义士，厥后听闻田横在去见刘邦的路上他杀，这五百人无一例外埠以死相殉，从而成绩了田横岛的义名。

“郭真人，你说百姓所崇信的道义，会断绝么？”朱慈烺对侍立一旁的郭静中道。

“殿下，”尤世威却笑不出来，“如果失了锋锐好杀之气，这支军队可就废掉了呀！”

郭静中不急不躁，只是开端进一步与出没在军中的正一羽士打仗起来。他也毫不说正一与全真的差别，凡是只以“祖师爷”为名头，谁都不晓得他说的哪位祖师爷。不过玄门以老子为尊，只要紧扣老子之教就不存在甚么辩论。

人们常说“思潮”，恰是因为思惟如同潮流普通，没法抵抗。当道学思潮出现以后，全部虎帐都泛动起一股新风。这些尚未完整离开文盲阶段的兵士，天然不会明白道家真义，但是郭真人的循循善诱，仿佛洞悉统统玄机的高深姿势，让他们更加坚信一个事理：为皇太子尽忠，身后英魂不灭，更能上天成为天兵天将。

郭静中面露浅笑，道：“殿下此问大有慧根，乃是问到了宗教之本。”

“殿下，现在军中崇道成风，恐怕于军心倒霉。”尤世威终究坐不住了，找到朱慈烺透露隐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