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零六 神君一来疫鬼却(一)[第2页/共3页]
在千里镜的镜头里,东虏兵各个都剃着秃顶,脑后有一根如同老鼠尾巴的小辫子,时不时闲逛着。
左守义看了他一眼,道:“我们两小我去杀二十一个,这是一对十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:“咱俩不是头天出来当探马,都晓得世上没平话先生说的那种以少击多的神人。兄弟不得不问一句:你为啥就那么想要杀他们。别多心,事前豪杰提刀拉稀的人我见多了,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临阵开溜。”
“放火?”施心笙荡漾道。
“十七户……就算一户三口,也有五六十号人了。”李二三道:“还打不过二十个?”
李二三顿时鼻根一酸,差点眼泪就掉下来了,抗议道:“我过了新虎帐的,才不是软蛋!”
“这帮鞑子在这里过夜,一不派探马侦察四周,二不在屋顶设立岗哨,三没有将这破口堵住,明显是松弛恰当本身在姥姥家呢!不杀真是对不起老天爷。”左守义啐了一口。
本来东宫侍卫营的探马在林顶用一种挂满了树枝的假装服,但出了山区以后,明显不能再用。如果让饥渴的流民俄然见到一团绿色,十小我里有九个会上来拔一把,看能不能啃进肚子。
左守义找到了满洲真夷的旗号,白边红底,是镶红旗的旗号。这支镶红旗人马恰是叶臣部,现在山西最大的一支满洲真夷军队。
左守义抿嘴一笑,顺手捡起一块尖石,三两下在地上画出一个简图。他道:“这就是我们现在藏身的干沟,从这畴昔有道山梁子,约莫三丈高。”左守义用力描了描那道新月形的山梁:“村庄就在这陡坡上面,大屋三,小屋十四,村里应当有十七户人家。”
“那些村民如何了?”年纪小的瞪大了眼睛:“全被杀了?”
左守义踢了李二三一脚,叉腰站着说道:“探马在内里碰上敌军探马,也是一样要存亡搏杀的。为啥你们东宫探马一开端给闯贼压着打?就是搏杀之道没人家精通。那些闯贼探马你们觉得是啥人?那都是九边的夜不收,跟蒙前人杀出来的精锐!现在有这么个机遇,让你小子开开荤,还推三阻四的。”
左守义瞟了他一眼,再次将目光投向勾画出的简图上。RS
别的两人一个年过二十,另一个看起来却只要十六七岁。
左守义一把推开他,道:“软蛋滚一边去。”
口水落地,刹时被灰尘包住,变成了泥球。
施心笙眼睛一亮,也不说单独去摸黑杀人的话,斩钉截铁道:“左大哥,你说如何干?兄弟听你的!”
左守义喘了口气,等凉水落入腹中,冰冷僻爽。他又道:“看那架式今晚他们是不筹算走了,我们得偷偷绕畴昔,如果让他们发明了,不免落得那些村民的了局。”
察看结束以后,左守义再次循着来路发展归去,仍旧没有收回半点声响。
左守义在脑中将八旗旗色背了一遍,肯定未曾有过“绿旗”,心中非常惊奇,同时也不免将其与娼家男人戴的“绿头巾”联络起来,暗道:或许是东虏看不起这些投降的汉人,用头顶绿旗来热诚他们。
施心笙咬着牙,眼中**出一道仇恨之火,缓缓道:“崇祯十三年,东虏兵杀到我们的村。我们一个村庄三百多口人,被杀的杀,被掳的掳,最后他们还放了一把火。等我归去,连家人的骸骨都找不到!我早在当兵的时候就发了誓,只要当了军官,我就要去山海关杀鞑子!现在他们本身奉上门来了,怎能放过他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