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五三 戍兵骑马出萧墙（四）[第1页/共3页]

“你以我的名义写一封家书，安抚一下母后。”朱慈烺道：“女官们对于出嫁将校有甚么观点？”

何况本身只是女官。

“呵呵，”朱慈烺脸上荡起一层笑意，“你看刘老四敢在我面前猖獗么？”

“是，殿下。”陆素瑶敏捷在本身的记事薄上做了变动。

“殿下。”陆素瑶福了福身。

朱慈烺重重吐了口气，道：“你这么说，倒也算忠心。”他顿了顿，又道：“我天生就是这个脾气，人伦嫡亲的没管它，只是身为皇子，就要负担起皇子的任务来。都说朱氏长养黎庶三百年，实在是这天下百姓养了我朱氏三百年。如果将此帝位视作天下酬谢祖宗叛逆兵、逐鞑虏、光复汉家衣冠的丰功伟绩，那这恩典也该还够了。现在恰是我等该为天下人做事赴死的时候，焉能怠慢？”

“臣明白。”刘若愚应道。

刘若愚心下一惊，跪倒在地，重重叩首，再昂首时已经是老泪纵横：“千岁爷对老奴恩同再造，哪怕日月覆照之恩也不过如此。”

“殿下千万不成啊！”刘若愚这回是真的被吓着了。这话在没人的时候说说也就罢了，如果再传到天子皇后耳中，那清楚是把帝后往死里逼啊！

“那是因为识时务者为豪杰，不会观风察色，不免要自取其辱。”朱慈烺神采一沉道：“刘若愚，孤待你如何？”

“殿下如此一个知冷暖的知心人，如何会对贤人如此冷酷。天家的事，公然还是让人看不透。”姚桃啜了一口桂花香片，忍不住叹道。

对于一个要做大事的人而言，最忌讳的不该是部下脾气上的小缺失，而是尽忠工具的不同一。

“你晓得就好。”朱慈烺晓得响鼓不消重锤，本日敲打已经到位了，抬步便走。

刘若愚爬起家，躬身发展而出。

“分歧适么？那就算了。”朱慈烺问道：“不过有一点你既然提到人伦，我也多说一句：东宫侍卫也好，治下百姓也好，我都视作自家兄弟姐妹叔伯姑婶。入了我家门，就是我家人。这门里门外，你内心该有个分寸。”

陆素瑶的办公室就在对门的小院，早就听到了动静，偷偷从窗缝里偷看。她见刘若愚跪地叩首，泪流满面，模糊中另有“人伦”“嫡亲”之类的字眼飘来，猜想是在说前些天两校尉御前失礼的事。

姚桃天然也不例外，顺着陆素瑶的话骂了两句。有了共同的仇敌，两人顿时惺惺相惜起来，一时候便没了隔阂，仿佛向来都是要好姐妹普通。

陆素瑶悄悄踢了踢腿，道：“难怪，我总感觉殿下笑起来有些硬。不过他对那些武夫倒是至心好，脱手风雅得很。”

——这刘老公也是老胡涂了，跟了殿下这么久，莫非还不晓得殿下是个不讲私交的人么？没出处去碰这个钉子。

——殿下现在必定被刘老公扰得心烦意乱。

“坤兴公主昨日带着三名保护分开了莱州，朝泰安州来的。”刘若愚道：“老奴已经通传沿途馆驿，留意庇护了。”

“哦。”朱慈烺挥了挥手：“去吧。”

“那是……”

“说。”

“懂的人，对殿下这等舍小保大之义举，当然是仰止去处；那些不懂的人，却会诽谤殿下不近人伦、不通情面啊！老奴常常想到这儿，便为殿下肉痛。殿下您才十六岁啊，如何担负得起这全天下的毁誉负累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