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八五 秋尽江南草未凋（七）[第2页/共3页]

尤世威很有些惭愧，赶紧收拢参谋部所属侍卫、军官，清算阵型。即便是在平时，东宫军中也要求双人成排，三人成列，在疆场上更是不能有伶仃行动的游兵。

王翊固然跟着父亲在行伍间行走，但从未杀过人。即便是他非常崇拜的父亲，也只偶尔对不得不杀的仇敌下狠手。

各部工兵上前建立简易工事，筹办应对东虏地再次打击。

黄成明飘然上马，行动轻巧萧洒，引得战兵们纷繁俯视。

王翊是在第二阶段练习开端以后被选入战兵预备营，因为超卓的考核成绩又选为旗队长。听到千总的号令，王翊当即反应过来，大声传令道：“立~定！向后~转！”其他各旗队的队长也纷繁命令，全部预备司方阵很快就停了下来，转向东虏。

——不过连皇太子都带着预备营上阵了，恐怕兵力还是不敷。二营、三营也真是茹素的！还不晓得走到了那里。

“该是赢了吧。”王承恩也恍然发明巾冠已被汗水湿透。

马背上那人明显骑术极好，在骏马奔驰中，竟然还能足不点地飞身换马。看来背上插着的两支箭，对他并没无形成伤害。

受命传令的侍卫很快跑下望台，在崇祯帝眼中化作了一个斑点。

辅兵和民夫在阵列间采集受伤的战友，用担架抬回火线的战地病院停止医治。

“筹办策应！”佘安大声喊道，“第二司筹办战役，起鼓，进步！通报萧将军。”

“去传皇太子来。”崇祯帝勉强坐直了身材，后背一阵冰冷。

跟着马匹奔驰，千里镜中已经能够看到马背上蒲伏了一名兵士，头戴明盔，身穿锁子罩甲，后背上还插了两支箭。在他跑过以后，正白旗里的火铳手纷繁举枪射击，像是没有沾边。

“参谋？”佘安非常惊奇：参谋的骑术都这么了得！看来骑虎帐在平度州闭关修炼还真有效。他道：“请上马，随我来。”

这回是他作为兵士第一次登上疆场，第一次明白甚么叫做“有进无退”。上阵之前的豪言壮语在现在看来非常老练好笑，不过抹去了冲动和惊骇以后，刺杀仇敌的感受还真是很不错。

不对！顿时有人！

普通环境下，父亲都是带着他遁藏官兵或是其他土贼的打击，同时也要遁藏身后督战队的大刀。这给了他一种错觉，仿佛兵戈更像是游戏，并且只要脑筋活络技艺利索就不会死，再不济也能逃掉。

“保持阵型。”千总骑马从预备营走过，大声叫道：“立~定！向后~转！”

“某乃近卫一营第一部上校千总佘安，来者何人！”佘安纵顿时前。

王翊走在行列中，肩扛长枪。枪头上染的血让红缨凝成一团，跟着倾斜的枪杆往下贱淌。他悄悄用腰间的匕首在枪杆尾端上刻了一个十字，这是他第一次作为东宫兵上阵的记录——两个甲兵。

俄然，佘安看到几个斑点从敌阵中冲了出来，闹得一阵鸡飞狗跳。他饶有兴趣地盯着阿谁斑点，等近了些方才看清，那是三匹惊马。

那骑士一头冲到第二司的阵前，翻身上马，带起一团浮尘。

佘放心中无法，如果刚才气有援兵过来，东虏兵必定是要溃败的。他举起千里镜，来回巡查着远处的东虏兵。颠末一番血战，他们也正在整队歇息，也不知是规律涣散还是不将明兵放在眼里，正白旗的阵列里竟然另有人放下了火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