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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秦二世胡亥[第1页/共4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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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丘行宫那晚的熏香格外浓厚。我跪在父皇病榻前服侍汤药时,闻到他袖口散出的腐木味。太医令说那是五石散混着丹砂的气味,我却想起骊山皇陵里新漆的棺椁。父皇枯瘦的手指俄然抓住我腕子:"亥儿...传诏..."他喉咙里咕噜着血沫,玉枕上浸着黑褐色药渍。我慌得打翻了药碗,青铜盏滚到屏风底下,被赵高皂靴悄悄踩住。

十二岁生辰那日,父皇赐了我第一柄青铜剑。剑身刻着"子婴"二字——那本该是长兄扶苏的佩剑。我抱着剑匣在兰池宫廊下蹲到掌灯时分,看着宫娥们提着纱灯仓促走过。赵高找到我时,我正在用剑尖划墙上的青苔。"公子可知为何陛下赐此剑?"他的皂靴碾碎了几片枯叶,"扶苏公子昨儿个在廷议上说该缓征陇西民夫。"

咸阳城破前夕,我摸进了尘封的典客署。月光还是十七岁那年偷看奏疏时的模样,只是木牍间结满了蛛网。蒙尘的玉玺俄然从架子上掉下来,砸碎了装着扶苏奏疏的漆盒。我跪在地上拼集那些碎片,发明当年漏看了一行朱批——父皇在扶苏减赋的谏言旁,竟用丹砂画了只振翅的玄鸟。

子婴闯宫那晚下着冻雨。他裹着蒙毅的旧铠甲,剑锋上的血还没流到剑镡就凝成了冰碴。我缩在龙床底下,闻声他在外间踩碎了我的玉冠。"陛下可知本日是扶苏公子忌辰?"他的剑尖挑开帷帐时,我闻到了熟谙的腥甜——恰是当年父皇让我试喝的长生丹药味。赵高的首级滚出去那刻,我竟感觉他圆睁的眼睛比活着时更亲热。

那晚我第一次摸进典客署的档案库。月光从木牍裂缝漏出去,照见扶苏请命减赋的奏疏,朱砂讲明洇开了大片红痕,像渭河里漂着的残阳。我数着奏章上的划痕,终究在某卷竹简后背找到父皇的私印——只要议储君的文书才需求盖阿谁玄鸟纹的印鉴。

赵高用鞋尖把药碗往暗影里又踢了踢,烛火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暗影。我至今记得他阿谁眼神——像极了当年骊山猎场里,盯着受伤麋鹿的老狼。

七月丙寅那场暴雨冲毁了六处驰道,我在兰池宫画舫上醉了三日。醒来时案头堆着各郡县请赈的翰札,最上头那卷系着红绳的是南阳守的急报。赵高端着醒酒汤出去,顺手把红绳解下来系在我腕上:"陛下可知这红绳能避邪?南阳那些饿殍,可都是厉鬼转世。"

那年七月热得变态,沙丘台夯土墙缝里排泄柏木的油脂。我蜷在龙辇暗格里,听着外头三十六辆副车轧过官道的声响。赵高把圣旨塞给我时,帛布上还沾着李斯的汗渍。"长公子扶苏接旨自裁"那几个字写得倾斜,倒像蒙毅侄儿斗鸡输了时写的欠条。

我最后一次见到阿房宫的玉轮时,喉咙里还呛着血沫子。那些沾满火油味的叛军举着火把冲出去时,连我寝殿的青砖都在发烫。你们总说我是断送大秦的罪人,可当年站在咸阳宫丹墀上颤栗的二十岁少年,何尝不是被推着往绝壁边走?

"公子可闻声陛下口谕了?"他声音轻得像羽毛,手指却死死掐住我后颈。父皇的手还攥着我腕子,指甲已经掐进皮肉,可那双浑浊的眼睛清楚在盯着帐顶的玄鸟纹。帐外俄然传来蒙毅求见的通传声,赵高的指甲几近要扎破我皮肤:"陛下刚说要传位公子亥,您说是不是?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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