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赤眉汉 建世帝刘盆子[第1页/共2页]
"...建世二年冬,赤眉伪帝刘盆子献玺于光武,帝抚其背曰:'朕与卿皆景王后,何必相煎?'赐洛阳田宅,令宗正录其谱牒..."
深夜被喊杀声惊醒时,玉玺正压在我胸口。谢禄提着血淋淋的剑闯出去:"杨音那厮造反了!陛下快跟臣走!"
"赐爵赵王郎中。"刘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,"在洛阳当个农家翁吧。"
"每人摸个符!"樊崇的亲兵开端分发竹片,"摸到赤符者,便是天选之人!"
"全...全凭大将军决计。"我说完就咬到了舌头。徐宣嘴角抽了抽,回身时朝服上的蟠虺纹像活过来似的扭动。
"刘氏宗亲都站出来!"樊崇的吼声震得老槐树簌簌落叶子,"本日要选真命天子!"
我在乱葬岗的尸堆里趴了三天,喝雨水吃蛆虫。直到有个老丈用树枝戳我:"小郎君,要乞食去洛阳吧,光武帝大赦天下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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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陛下!"徐宣俄然进步嗓门,"樊大将军请旨,是否要屠了负隅顽抗的茂陵守军?"
这与《后汉书》记录的"盆子肉袒降"存在出入。更值得重视的是,同批出土的铜削刀上刻有"谢"字徽记,与渑池古疆场出土的兵器铭文符合。或许这位末代天子的故事,比史乘记录的更加庞大。
"这是天书。"我逗弄着孩子,"能召来天兵天将呢。"
跋文:
实在我们都晓得,是关中实在刮不出粮了。流民像蝗虫般跟着雄师,路上不竭有人倒下。我的马车轮轴裹着人油,吱呀声里混着病笃的嗟叹。
我攥着玉圭的手指发白。昨日樊崇把俘虏的耳朵串成帘子挂在宫门上,血腥气熏得我吐了三次。徐宣的三角眼在冕旒下闪着精光,我晓得他早和樊崇筹议好了。
厥后的事像场荒唐的梦。樊崇的糙手捏着我的下巴左看右看,说我有"帝王之相"。他们往我怀里塞了传国玉玺,那玉疙瘩硌得肋骨生疼。我光着脚被架上马车时,水牛还在田埂上嚼着半截麦秸。
退朝后我躲在椒房殿数地砖。新来的宫女春桃说,东市明天又斩了十几个平话人,因为他们传唱"牧童天子"的儿歌。窗外的梧桐叶扑簌簌落着,我想起太乙山的栗子树该成果了。
建世二年的第一场雪落下来时,长安城的树皮都快被啃光了。樊崇在宣室殿摔了酒樽:"明日就东归!让刘秀小儿见地赤眉军的短长!"
我坐在洛阳城外的草庐前,望着远处太乙山起伏的表面。秋风掠过枯黄的苇草,惊起一群寻食的麻雀。手中的竹杖已经磨得发亮,杖头刻着的那道浅浅的符痕,在落日下泛着暗红的光。
我的竹片冰冷,翻过来时,一道朱砂画的蛇形符咒刺得眼睛生疼。阿兄俄然拽着我往前扑倒:"军爷!我弟弟摸中赤符了!"
现在我的草庐后有片菜畦,种着芥菜和菘蓝。偶然半夜梦回,还会闻声樊崇在耳边吼"陛下圣裁",惊醒后摸着竹杖上的符痕哑然发笑。邻家小儿又跑来讨故事时,我就指着太乙山说:"那山里住着条赤眉老龙,专抓不好好用饭的娃娃。"
走出宫门时,春阳恰好。卖胡饼的呼喊声里,我摸到怀里的半块麦饼——从长安逃出来时就揣着的,已经硬得像石块。俄然想起谢禄回身时的阿谁笑容,他是不是早晓得这结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