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、夜半歌声[第2页/共2页]
爸爸没有回应我,如同木偶般往山林的方向走去,跟着歌声愈来愈清楚,如同游魂般的男人也越来越多,排着长长的队,一晃一晃的往密林走去。
只是在我睡眼惺忪的半睁着眼睛时,却被面前的一幕吓的尿意全无,园地的四周起了淡淡的薄雾,氛围里带着淡淡的水腥气,耳边是空灵到虚无缥缈的歌声。
歌声里的魅惑之意到了极致以后,男人们面露潮红之色,也都软软的瘫倒在地,那些半人半鱼的怪物也顺次回到了水里。
满天星子眨着眼睛,一轮圆月挂在树梢,有着温和清冷的光,夏季的早晨褪去白日的炽烈,轻风习习,带着来自青山湖的潮湿气味。
我吐了吐舌头,一溜烟的就跑出去了,暑假功课是甚么?它熟谙我,我可不熟谙它。
我动体味缆子,许是因为趴的太久的原因,胳膊一阵酸麻,甩了几下以后才稍稍好了点,又转头看了几眼安静的湖面,才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。
凌雄师看着儿子活蹦乱跳的身影,一时内心感慨万分,坐在门前的台阶上,点上旱烟。哒叭哒叭的抽着。
氛围里的湿气越来越重了,腥臭味也越来越浓了,我捂着鼻子悄悄的往前走了几步,躲在步队的中间,只是村庄里那些男人们却仿佛是闻不见一样,一个个暴露享用的神采,嘴角带着笑。
“爸爸,你去撒尿吗?我也要去。”我小声的喊着,声音压的很低,像是惊骇吵醒半夜里的冤魂普通。
昨夜他梦见了老婆李菊英,穿了个大红色的肚兜,笑着勾住他的脖子,腿缠在了他的腰间......
当时的乡村,不像现在有空调如许奇异的物件,家家户户都是将竹制的凉床搬到门口的打谷园地里乘凉。早晨七八点钟时候,偌大的园地上就乌泱泱的摆满了床,小孩子在四周奔驰嬉闹,大人们摇着扇子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谈着天,吹着牛。
我涨红了脸,支支吾吾的也不晓得如何答复。
当年的我当真是too young too simple!
分开的水里走出一群群上半身长着鱼头,下半身长着两条惨白的腿,泛着暗青色的颀长腿上就是巨大的鱼头,鱼鳃一开一合,就更人在呼吸普通。
青山湖就是个深山里的湖,常日里都是风平浪静的,只是眨眼间,就看到湖面起了十来米的海潮,湖面仿佛是被大力分开,就跟西纪行里,唐僧一行过流沙河一样,河水向着两边翻卷着,暴露河底的淤泥河水草。
男人们仿佛是听到了指令普通,顺着湖边一字排开,我趁机躲进了中间的灌木从里,眼睛盯着外边的环境。
我看着鱼头吞吐的行动,只感觉非常的恶心。直到多年今后,我才恍然大悟,本来这是男女之间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