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回 脱胎易筋骨[第1页/共3页]

赵秉文晓得风雪将至，将位置记下后扭身便跑。

达摩道：“这风雪中疾飞的本领倒也不难，你可愿学？”

达摩沿山路且行且看，忽见火线一堵广大背风的山壁，有处天然构成的山缝，忙飞掠畴昔，略略打量，勉可包容十余人。

如此几次时，达摩忽闻远处有响动，辨听之下，心下了然，遂回身出洞。放眼了望，恰是赵秉文气喘吁吁地朝这里奔来。

赵秉文见此处风雪消弱很多，便搓搓脸站起家来，镇静地对达摩道：“大师为何涓滴不惧风雪酷寒，且刚才我仿佛在飞普通。您莫非是得道的菩萨？”

如此过了五日，赵秉文返程所需时候愈来愈短。

未几时，风雪铺天盖地而至。

达摩自枝头跃下，瞧着满脸羡慕之色的赵秉文，笑道：“前些日所学若已谙练，这个却也不难。”说罢，又传了一段口诀，再将凝神、行气的法门教予赵秉文。

宋云惊奇不定，道：“达摩大师驾舟东来，一苇渡江，普传禅学，蜚声天下，本日在此得见，实是有幸。只是本官听闻大师已于前年圆寂，恐又是江湖坊间传讹罢了。”说罢，细心瞧胡僧的神采神情。

两个时候后，赵秉文身着被剐蹭褴褛的毡衣，臊眉耷眼地攀上来，随早已等待多时的达摩返回山洞。

达摩笑道：“小施主虽未见赋性，却有慧根，可贵，可贵。”

达摩跃将畴昔，问道：“小施主为何不在原地等待？”

赵秉文于梵学几无浏览，更不知达摩所为何人，只是猎奇地打量，心中暗道：“这位大师实在短长。在这雪岭之上，寒气凌人，我们身着毡衣裘帽尚瑟瑟难耐，他却仅披单衣，敞胸露怀，浑无冷意。”

瞧了一眼不竭逼近的乌云及风雪，达摩不再踌躇，右手执锡杖疾刺山缝内壁，砰的一声，锡杖没入大半，然后内劲贯杖，右臂一振，只见锡杖没入处约丈余范围内的石块窣窣而落，再抖擞左臂，以内力盈袖，一卷一拨，落下的石块转眼被甩出大半。

赵秉文来到宋云面前，执礼道：“宋大人，您部下兵士浩繁，练习有素，不知可否派人手拾些木料？”

这日，二人来到树林，发明树下的木料已然拾完。赵秉文正四周寻觅，却见达摩轻飘飘纵起数丈，跃上树端枝头，寻些枯枝扔了下来。

大半晌后，虽远不及达摩那般高超自如，赵秉文却也将本日所需的木料拾足了。

赵秉文只觉两股热气在体内百骸流转，令周身经络贯穿，最后交汇于百会穴。洞外虽是滴水成冰，而此时的赵秉文却暖意熏熏，身材的乏惫亦是一扫而光。

张虬挥臂将赵秉文甩开，斥道：“我们来时路旁哪曾见过半棵树木？又遇这般气候，天寒雪通衢滑，老子只怕有命出去、没命返来。”说到这里，张虬眸子一转，又道：“臭小子，你不会是想借机…”

甫出洞口，赵秉文即被风雪刮的站立不稳，便是一步也难迈出。抬眼瞧去，达摩却巍然不动，仿佛在微风细雨中赏景。

赵秉文凛然道：“天北风骤，大师为世人开路，我岂能坐视大师孤身困顿于险境？我虽年幼，‘道之地点，虽千万人吾往矣’的事理却还是晓得。”

“愿学，愿学。”赵秉文嚷道：“求大师教我。”

翌日，风雪分毫未减。因宋云部属携粮，世人省着吃尚可无虞，饮用及烧饭用水则将积雪盛入锅中熔化烧开，然木料已告罄尽，明日所需全无下落。望着洞外的暴风暴雪，世人畏步迟疑，愁眉不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