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回 踏雪觅群踪[第2页/共3页]

赵秉文松了口气，放下背上的木料，欲向洞口走去，想了想，又停下脚步，脱下一件淡色单衣，束装后勉强啃些干粮，再捡起那半截木料，将达摩留的笔墨默写在衣衿上，谨慎叠齐，与承担一起揣入怀中，紧紧腰带，朝着达摩每夜打坐的处所正襟长拜，这才挥泪出洞。

陆黯在军中多年，旧部甚多，且素有声望。世人见他发话，便不再言语，一起望向宋云。

赵秉文几次打量无果，心道：“曾听父亲讲史，昔日博望侯张骞遍行西域，出使大宛、月氏等国，只恐这便是西域诸国的笔墨了。瞧这些笔墨走笔无章法可循，实是难以辨识，不若先将它记下，待今后碰到博识之士再就教罢。”

待世人听是风雪已停，顿时群情澎湃，人声鼎沸。有捶胸顿足哭爹喊娘的，有语无伦次跪谢神灵的，有嘶喊疾走的，有相拥而泣的。张虬目睹朝气乍现，狂喜之下，单独躲到暗处，见无人重视，从怀中取出几日来积累的些许口粮，踌躇半晌，一狠心咬掉大半，噙着泪渐渐咀嚼，半晌舍不得咽下，心道：“娘的，老子这回但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。祖宗保佑，我若能安然回村，再也不管那甚么劳什子宝贝，定要好好谋个生存，再把钱妹子娶来，美美过日子。”想罢，又将残剩口粮包好，谨慎揣入怀中。

洞内世人突被吵醒，怒不成遏，骂声四起。一名懂些拳脚的，鱼跃而起，箭步来到那名流兵跟前，一记黑虎掏心将其打翻在地。正欲再打，只见那名流兵也顾不得痛，嘶声叫道：“兄弟！风雪停了！风雪停了！”

低头走了好久，赵秉文蓦地发明本身来到常日与达摩拾柴的林中。宝树犹在，斯人西归。念及于此，双目不由一热。

笔划涓滴不显呆滞，当然是内力极其深厚方能达成，但赵秉文未曾重视，石壁上的笔划，每处还未几很多皆深三分，对内力的应用掌控已妙至毫巅，才是最为可贵。正如内力差异的二人比武，强者如果修为高深，较技时发力便会恰到好处，击败对方便可，不会多使一分力量，始终留不足地。反之则仅是武功刁悍，而未臻武道。

宋云亦是老泪纵横，冲动不能矜持，颤巍巍抬手欲发令整军，无法喉间哽咽，不能出声。

赵秉文出得洞口，长吸一口气，当即沿足迹朝东疾纵。过了半个多时候，来到一处山壑前，足迹却戛但是止。赵秉文瞧崖边积雪平整，再细心察看足迹，发明足迹自此又原路返回。

闪念间，赵秉文想起那日学罗汉拳时，达摩似曾去过那边。想到这里，忙纵身畴昔瞧个细心。

打量半晌，赵秉文恍然叹服，心道：“这应是大师以指为笔，在石壁上勾画而成。瞧着每划毫无呆滞之感，仿若在沙土上写齐截般。只是不知甚么意义。”

山洞中，一名流兵踉跄起家，嘟囔着走到洞外，正解腰带时，忽如被点穴普通，愣在原地不动，然后渐渐昂首，再环顾四周，又揉揉双眼，扯着裤子便奔回山洞，狂喊道：“停了！停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