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回 青萍两相隔[第1页/共3页]
中年儒生微微一笑,道:“只因她干系了一桩物件。这物件与旁人许是分文不值,但与我家仆人,倒是爱之如命。”
只见另一人神采羞赧,不敢正视王亦萱,踌躇了半晌,嗫嚅道:“恰是。”
中年儒生眯着眼、摇着头道:“我不管你们做甚么去,只须将这小女娃留下便可。”说罢,右手指向王亦萱。
赵秉文双手扯着张虬的腰带,身子倚悬于马腹间,右脚斜踩在马镫上,跟着奔马颠簸。张虬见状,既不忍将他扔于马下,也不敢将马停下,无法只得单臂用力,将赵秉文拽上马背,并骂道:“臭小子,算你命大。”
张虬顾不得很多,拍马便走。身边的中年儒生不会武功,见状一怔,却毫无体例,幸亏他旨在王亦萱,便由张虬去了。
见到此人,赵秉文恨声道:“胡子张,又是你。且把书柬还来!”
周澄皱眉道:“我等与先生素味平生,却不知先生为何要带走我的外甥女?”
中年儒生大怒。他负命微服潜入魏境以来,仗着主公指派供本身调遣的十余名军人,行事说一不二,哪曾想本日蹦出个齐淳,敢在世人面前捋虎须,冷声道:“本身寻死,不识汲引。”
这时,忽听有人在旁说道:“淳弟,他下盘踏实。”话音刚落,敌手立时改用挑、拦、扫,攻向张虬的下三路。
赵秉文心神甫定,更不答话,只是用力拽扯缰绳,并大声道:“还我的书柬!”
张虬大惊,唯恐马慢下来再落入中年儒生之手,一咬牙,脱手将赵秉文打晕,马不断蹄绝尘而去。
张虬瞧着场内恶斗正酣,中年儒生亦是紧盯王亦萱,便趁世人不备,欲拨马走人。哪知赵秉文恨他夺书,眼睛自始便未曾分开他。觑着张虬要溜,一个箭步窜上前去,死死扯住他的腰带不放。
齐淳嘲笑道:“只因为你家主子爱好的物件,便要带走我兄弟二人的外甥女?喂,三撮毛,你未免也太霸道了罢?”
来人恰是周澄与齐淳。
齐淳正欲追逐,见周澄表示速撤,没何如,便抡起一阵棍花,迫退官兵而逃。
想到这里,张虬且战且退。而敌手也似瞧出他的企图,步步紧逼,一支木棍左扫右拦,棍花缭眼,如同毒蛇盘身,棍随人走,紧紧缠住张虬。
话音刚落,只见围在四周的人快速自顿时跃起,各自探手腰间,拔械飞身欺前,朴刀、长剑、判官笔等不一而足,直取周澄与齐淳。
看着孩子泪眼中半信半疑的目光,齐淳便适时地挺了挺胸膛,标致地耍了几个棍花,称当时若不是手中无枪、使不出家传的齐家三十六路枪法,且又恐误伤了四周的行人,早将张虬擒住了。两个孩子这才略略放心。
周澄目睹来者不善,表示世人不要轻举妄动,然后拱手道:“我等外出探亲,路过此地,不知这位先生有何指教?”
张虬瞧赵秉文已醒,扯下一只鸡腿递过来,含混不清说道:“臭小子,饿了一天罢?从速吃些东西,然后老子有些紧急的事与你计算。”
张虬不由心颤,暗道:“这又是哪个龟孙?眼倒是毒,连老子当年偷懒留下的弊端也瞧出来了。说不得这个龟孙更短长,得着一件宝贝也罢,还是先逃命为妙。”
周澄平素慎重少言,刻苦练功,虽不似齐淳家传枪法那般凌厉刁钻,但一对烂银八棱锏亦是不遑多让。只见他击、枭、刺、点、拦、格、劈、架、截、吹、扫、撩、盖、滚、压,双锏舞动,银光遍体,直似流星赶月。而齐淳长枪在手,更是招数灵动,变幻莫测,星点灿烂,遍体纷繁。二人发挥开来,迫的世人一时难以近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