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.第 23 章[第2页/共5页]

方亮功想了想，笑了一声，对修鱼稷说：“你这表侄女，短长呀！行，成交。”说罢伸脱手和唐晚荻握了一下，递给她一张名片：“明晚七点你来我的事情室找我的助理签条约？”

“不是烧腊，是真腊。就是当代的柬埔寨。真腊国有一种树，树脂滴得很慢，要汇集到你手里这么大的一块，需求两三年的工夫。这东西越南也有、泰国、印度都有，厥后传入中国，当代人叫‘越黄’，用来作画就叫‘画黄’，呵呵呵，是中国画里常用的颜料。你看阿谁展厅里几近统统的画我都用过。”

过了差未几五分钟，他走过来对唐晚荻道：“小女人，这颜料的确不是藤黄。我想买，你出个价吧。这东西多少钱一块？”

“晚荻，顿时有钱了，我得跟你提个事儿：我们今晚必必要搬场。”

“嗯。”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半黄不黑的虎魄一样的东西，“这是我们常用的一种金创药，叫兰金膏，实在是一种树脂。但研成粉，用水一化，就是颜料，很标致很特别的黄色，狼族女儿出嫁都用它来染衣服。”

一起上两人的话不知不觉地就多了，特别是唐晚荻，叽叽咕咕说个没完。一人买了一瓶可乐，一串炸鸡，固然天高低着细雨，他们也不打伞，一起吃了起来。

不知为何，唐晚荻心中一暖，也没多说，只是“嗯”了一声。

唐晚荻抓了抓头，表示同意：“仿佛是如许。”

“出来看看？”

修鱼清归天后, 她带着修鱼家的男人又去抓了两天的蚯蚓，决定把换来的钱分红三份, 一分交房租，一份日用, 一份备急。房东不在本地，每月只是上彀检察房钱是否到账, 以是火警的事临时不说。院子里的两棵大树，烧死的香椿被修鱼稷和方雷盛锯成几段后搬走了。唐晚荻从一家农场买了一株年青的香椿种了归去。固然树干还不如胳膊粗, 多少是个挽救，起码减轻一下房东的气愤。烧伤的槐树, 发黑的树枝切掉了，烧焦的树皮也刮了，看上去较着摆布不均, 幸亏这树本来就枝繁叶茂、郁郁葱葱, 不细心看也看不出来。

“《烧腊风土记》？”

“方大师——好马配好鞍，好船配好帆——这款颜料跟您的画一样，是世上独一。您才肯出一万，您看看这一块的分量，随随便便便能够调配出起码二十管吧？……算了，您要真没看上，东西还我，归正我们这儿画家多，我这几天就守在这儿了，就不信卖不出好代价。”

“哟，这么一说，他还是群众的好干部？”方亮功转过身去打量修鱼稷，见他一脸胡子，一头卷发，一幅外族人的长相，衣服陈旧不堪，倒也挺合适唐晚荻的描述。

但是修鱼稷的心机却完整不在这个方向，他指了指劈面一个被一群人围住的长胡子老头儿：“阿谁就是方大师吗？”

“一百万啊，我爸妈一辈子合起来都没挣过这么多！”唐晚荻冲动地说。

“晓得吗，晚荻，你仿佛向来没有这么高兴过。”见她眉飞色舞，仿佛变了一小我似地，修鱼稷不觉发笑。

“行，我还真被你这丫头说出猎奇心了，闻名不如一见，我们尝尝？”

“甚么？”方亮功觉得本身听错了。

方亮功放下笔，摸着下巴，将那张白纸拿到窗边的天然光芒下审看很久，手里摸着兰金膏，沉吟不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