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话 现实[第2页/共3页]

“从速去吧，现成摆在面前的铜板，不想挣？”叶冬葵从胸臆中吐出一口长气，将调子放软了些。

孙婶子干脆将她的手揣进怀里：“那赵老狗，为人的确不如何样，可他那一手木工活儿却端庄邃密得紧，全部清南县就没人能赶得上他。城中那些个富户，都喜好找他造家具，盆儿啊桶啊，也只肯同他买，这一来二去，还不给他攀上干系？人家是有背景的，你们兄妹三个毛还没长齐呢，拿甚么跟他掰扯？胳膊拧不过大腿呦！”

话音落下，屋子里又是一片沉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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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两个妇人也纷繁拥戴。

孙婶子笑啐了那两个妇人一口，转而望向叶连翘，叹了一口气。

叶连翘低了头没作声。

“那好，那我换一个说法。”

叶冬葵捏起拳头，嗵地一声砸在桌面上，咬了咬牙：“我是哥哥，我说的话，你和丁香就得听。丁香，这两天跟牢你二姐，不准她进城，明天我去买肉，等翻过年，我还是去背麻包，买木工东西的事也不要你们操心，总之不会饿着你俩。”

氛围实在憋闷，叶连翘有点受不了，回身去望了望叶冬葵。

“没事儿！”当中一个圆团脸的妇人混没在乎地挥挥手，“孙大嫂人风雅，留我们在家住，赶巧孙大哥也还没返来，我们干脆叨扰两日，也好给她做个伴儿！”

叶连翘朝他面上一瞟，硬梆梆地走进灶房，将余下的猪油和桃仁末都翻出来，咚咚咚去了隔壁。

“这东西抹在脸上又热乎又津润，还怪舒畅的，就是气味大了点。如果外头有人颠末闻见了，十有八九会感觉，嫂子你家是富了，过上好日子了，哈！”

“连翘，连翘！那医治脸上皴裂的药，你家另有吗？”

小丁香用力摇点头：“二姐，你如何发胡涂？哥在姓赵的那边当学徒，本来就没有支出，想要一个月的人为，也只是和他筹议罢了，他铁了心不给，咱也没体例呀！上一回你就被他突破了头，直到明天，我只要一想起当时的景象，都还感觉怕……这钱咱不要了不可吗？”

“天经地义？”叶冬葵怒将上来，反而笑出声，“爹教过我们认字，你能读会写，天然明白这四个字的意义，但这世上，有权有势的人才有资格讲天经地义，你懂吗？我害你差点丢了命，见过一次鬼，我就晓得怕黑，这事儿我决不会承诺，你趁早断念！”

“不可。”

叶连翘的确想哭：“我就是不想让你再去背麻包，这才……”

“可不是？”孙婶子在旁笑着搭茬，“这还不算甚么呢，前两天，连翘家出出入入满是人，那猪油的味道就没断过，村里还真有个老太太扯住我，问叶家是不是发了大财，你们说好笑不成笑？”

孙婶子的男人是在城里做工的，吃住都在铺子上，平素一个月才返来一趟，过年时能有几天假，却也得腊月二十七才气归家。

孙婶子拍了拍她的肩：“你去找赵老狗一万次，指定就要亏损一万次，何必把脑袋往城墙上撞？听婶子一句劝，这事儿啊，算了吧！”

“你俩得了吧，明显是给我添费事，还说得那样好听！”

叶冬葵霍然从凳子上站起，深深看了她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