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话 相赠[第1页/共3页]
未及开口,那孙婶子又一惊一乍地嚷起来。
叶连翘这才“破涕为笑”,将手里那一小包桃仁末也递了去。
到了第三日则更加奇异,甚么皴裂,枯燥,全都消逝得无影无踪,面上肌肤给养得水嫩嫩,用手指头摁下去弹性实足――唔,用“冰肌玉肤”来描述,或许是夸大了些,但出去走上一圈,与月霞村里的大女人小媳妇构成光鲜对比,真真儿是不争究竟。
言罢便要伸手来接,胳膊探到一半儿,却又顿住了。
她赶快把手又缩了归去,用力摇点头:“咱月霞村家家户户连用猪油来炒菜都舍不得,你们兄妹仨能有几个钱?这玩意儿太贵,婶子可不能占你们的便宜,我……”
畴前她没有姐妹,现在身边多了这么个小小主子,使唤她帮手做点小事――嗯,感受很不错。
“噗!”叶连翘忍不住一乐,“行,如何不可?既如许,你替二姐办点事,总没题目吧?你去瞧瞧,那猪油和桃仁末子还剩下多少,好不好?”
小丁香欢欢乐喜地答允,公然跑去窗台边细细“刺探”,想了想,干脆将盛着猪油的碗和装桃仁末的小纸包一股脑地捧来叶连翘面前。
叶连翘对这个说话利落为人热情的孙婶子很有好感,听她满嘴里数落,忙摆手劝了她两句,便将丁香捧着的小碗和纸包接了过来。
“那当然好!”
两个后生娃子周身往下滴着泥汤汤,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,却毕竟还晓得害臊,见家里冷不丁来了两个女娃,忙脚底抹油,哧溜一声蹿去了房中。
头一日,凌晨起来洗脸,便不再如受刑般痛苦,硬板板的帕子刮在脸颊上虽仍有些许疼,程度却较着降落;
“如许大寒天,你俩就敢往那水塘子里钻,嫌命长?瞧瞧你们这一身,又是泥又是水,真成了饿不死冻不杀的乞丐!我养你们不轻易,能不能给我省点心?你们瞧瞧隔壁冬葵哥……”
这辰光,孙婶子公然在家,正忙着斥骂她那两个年纪与叶连翘相仿的儿子。
“那里是我短长?”她低低一笑,拍拍小丁香的脑瓜顶,“是爹抄返来的方剂好……”
孙婶子顿时笑逐颜开,把手在衣衿上蹭了蹭,乐颠颠道:“可不?叶郎中的医术,真叫人没话说,比那姓冯的,不止强了千倍百倍!喏,早前他在村里时,我们瞧病哪像现在这般费事?哎呦,他手里的方剂,想来也是极好的,这回我算是赚到啦!”
第二天,皮肤好似变得柔嫩起来。当然,摸上去还是不甚光滑,但有了油脂和桃仁的浸润,那一条条藐小得几近看不见的裂口仿佛尽皆被填平,竟然有了一种饱涨涨的感受;
“唉,你这孩子,这哪是一回事?”
一边说,一边就将手中两样物事递了畴昔。
“给我啊?”
巴拉巴拉,连珠炮儿似的吼起来就没个完。
三天,只是三天罢了啊,这方剂竟然真医好了他们兄妹面上的皴裂,纯天然,无刺激,毫不增加任何化学有害物质,且破钞也绝对不算高,这么好的事,还能去那里找?
叶连翘内心一喜,从速将手里的东西往她面前一送,笑道:“婶子,我恰是为了这个来的。早两日我在家里翻出一张我爹留下的方剂,专治夏季里唇面皴裂――丁香不是整天闹着说脸疼吗?我和我哥筹议着,依那方剂试了试,没想到还真挺有效,我就揣摩,应当拿来给婶子你也用用看。”